江禧煩躁了下,不由地抬高聲音:“周時潯!”
這怎么耳朵還不好使呢。
空氣當即凝結了一瞬。
整個世界好像突然變得安靜,連樓下原本低淺窸窣的碗碟磕碰音都消失了。
如果這個時候江禧從樓梯口看下去,會發現所有正在工作的家傭都停了下來,紛紛望向樓上,面露驚異。
在這里,不會有人這樣稱呼那位。
周錫風被她喊愣了下。
因為他也不敢這樣稱呼周時潯。
江禧見他不出聲,以為自己態度不好惹他生氣了。她清清嗓子,忙又重新牽起笑容,跟他細聲軟語地解釋:
“你把我扔在半路,我累點淋點雨倒沒所謂,但我那么狼狽地從正門明晃晃走進來,我擔心被奶奶知道以后會讓你挨罵。”
同樣的話術,被她顛過來倒過去地說,就能在不同的人面前呈現出不同的意味。
“你會有這么好心?”周錫風嘁聲。
“我說過我是站你這邊的嘛,阿風,畢竟我們很快就會成為夫妻——”
“打住,怕你搞個小三綠死我。”
“……不是你想的那樣。”
周錫風打斷她,“說重點。”
江禧撇撇嘴,老實交代:“回來路上正好碰到大哥的車,他順路載上我一起,在車上的時候就把你的車鑰匙沒收了。”
“你…坐我哥的車回來的?”周錫風似乎很詫異。
江禧點點頭,不動聲色地觀察他,發覺他的表情有點精彩。
她在他震驚的情緒中讀出一種不可置信,這份不可置信從另一個層面來講,或許還可以理解為,另眼相看。
“他還說什么了嗎?”
他的追問完全印證了江禧的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