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無動于衷。
江禧不得不絞盡腦汁地思考,她微微垂下眼睫,從周時潯冰冷寒涼的眸中逃開,滿心都在反思是否應該在自己的籌碼上附加更為誘惑力的價值。可面對周時潯這并不容易。
如果她想不出,她就無法堅定。
“你慌了。”周時潯在這時倏然開口,凝視她的目光斥足剖析力,平鋪直敘地洞穿她,剖露她,
“你在緊張,是么?”
江禧驚愕地抬起頭,狠狠僵滯住。
她沒想到這個男人僅用一個眼神就完全拆解她的思想,這樣犀利,如此輕漫,淡聲陳述的字詞里不著色任何鮮活的情感,一如他掠奪性的冷銳氣場。讓她本能地感覺到危險。
畫面在這一瞬發生調位的轉變。
周時潯懶淡挑起唇,主動邁下一階。
女孩無力招架他強硬的控制力,腳步下意識后躲,被生生逼退下一層臺階,纖長皙膩的手指緊緊攥住欄桿扶手,指節因抓力發白,以此來被動保持身體的平衡。
“你的談判非常失敗,黎小姐。”他下頜稍含,看著她的眼睛含藏玩味的眩光,語氣紳士得近乎尖銳,灼傷她,
“因為你太容易被牽動情緒了。”
沒錯,這場對話的掌控權始終在周時潯手中。
他拒絕,她就自我懷疑;他回應,她就沾沾自喜;要是他不拒絕也不回應,完全沉默時,她就像被攻破了心理防線一樣開始心急。
越心急越緊張,越緊張越迫切。
而最先表露迫切情緒的人,最先喪失主動。
她被分析得太徹底了。
江禧感到非常不適,她用力攥捏著扶手,像攥著某種利刃的邊緣,掌心很快握出濡shi的汗意。
周時潯慵懶靠在欄桿,譏諷的意味快要從喑沉華美的聲線中滴下來:“下次再跟別人談判,臉上思考的表情痕跡別太明顯。”
這時候,他倏忽俯下身,偏頭,薄唇略微湊近在江禧耳際,挑眼凝著她身后的巨幕屏,嗓音低磁:
“談不贏,就要懂得出奇制勝。”
玉龍茶香在她鼻尖重力彈跳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