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座碼頭,老板?”仲一問。
江禧這?時候拉過男人的手腕,也如他一般,稍低頭,紅唇湊近他的手機,卻沒忘了抬起長?睫,眸里仿似剝離放肆風情的鉤子?,死死勾扯周時潯的眼,替他回?答仲一:“白廟碼頭。”
“收到,江小姐。”
得到仲一的爽快回?應,電話掛斷,他們的視線穿透車內shi潮涌動的流香彼此交觸,同一刻挑起眉,同一秒彎起唇。
女孩先開口,惡劣偽善的笑音在輕柔里透出一絲瘋狂:“這?么?晚還麻煩人家,會?不?會?太過分?”
像個善用無辜作假面的女殺手。
而男人會?為她的惡劣找回?道理:“有時候,麻煩也是一種推進彼此關系的有效方式。”
像個專為女殺手打輔助的病嬌。
直到周時潯先從病態情緒里挽回?幾分理智,他不?動聲?色地注視女孩的透亮雙眸,抬手,冷涼指背輕微貼碰上她的臉頰,削長?指骨略動,緩慢蹭磨她臉蛋的細膩柔軟,告訴她:
“江禧,你也可以來麻煩我。”
頻率最好是,“隨時。”
這?個瞬息——
霹雷驟然橫劈云霄,砸出一聲?暴戾巨響。
迅猛驚乍在午夜穹蒼。
也轟然貫穿在她心?上。
“怦”地一下,她的心?腔猶如被一支箭矢精準瞄射的巣。蜜巢受擊而抽絲,絲線無形,極細,透明。被窗外?淋漓瀑落的驟雨澆透,變得有分量,綿綿融融地回?攏勾纏回?來,絞酥她的心?。
這?是一場以他為名的溫柔暴。動。
好吧,暴。動之下無人幸免。
好吧,那就短暫讓他做這?回?贏家。
江禧做出決定的速度從來果決。拒絕是,接受也是。在一個雷聲?后暴雨前赴后繼侵襲玻璃車窗的時候,她解開安全帶,捉住他流連在自己臉側的手指,借助他的手腕力量起來一點,轉身,邁入他的領域,蛇一樣纏上去,雙腿岔開跨坐在他腿上。
“周時潯。”她伸手掐起他的下頜,別開他的臉,貼上他的身體湊在男人耳邊,語調含糊的氣音笑罵他一句,
“你覺不覺得你現在,越來越騷了?”
周時潯低懶沉沉地謔笑一聲。也抬起手,長?指扣住她尖巧的下顎,扯近向?自己,他隱微冰涼的薄唇輕率擦過她的唇瓣,順沿她左側臉頰的皮膚蹭上去,捕捉到她的耳肉,勾著舔吻。
在她本能縮動薄瘦肩頭的躲閃動作里,他以提問的方式,巧妙回?答她輕諷意味的逼問:“那你冷一點的我,”
微頓,他撂了她一眼,再貼近,再問,
“還是喜歡,騷一點的我?”
“我喜歡……”她略怔一瞬,突然手掌推抵在他xiong前,勉力撐開一點彼此的距離,瞇起水色欲滴的漂亮眼眸,
凝著他,不?上他的當,“我什么?時候說過喜歡你?”
小騙子?,警惕心?真?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