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選結束那天,彭季軻以微弱的票數險勝。
在中心體育館發表演講,話剛出口,就有槍聲從遠處傳來。
他眼疾手快,也不能完全阻擋。
而與他近在咫尺的程文怡,就這樣由著子彈穿過眉心,倒地身亡。
抽搐了兩下,嘴角流出鮮血,連最后的嗚咽也發不出。
保鏢迅速上前,用人墻將市長和市長夫人,緊緊護在身后,圍得水泄不通。
彭季軻俯下身去,見程文怡死不瞑目,伸出手,用大掌覆蓋在她雙眸之上,輕聲道:
“沒辦法,政客需要攜帶家人出席,展示親和力。”
“別人都跟夫人一起參加重要場合,我也免不了這個俗。”
“以前我不可一世,還想特立獨行,但現在我是爸爸了,得為孩子打下江山。”
葉語在家里知道了程文怡遇刺的事,掌心一陣寒涼,他薄情至此,還是超出了自己想象。
“以彭季軻的安保情況,原本可以護她周全。”
“他是故意有紕漏,見死不救。不殺伯仁,但伯仁因他而死。”
她的自言自語,被傭人聽見了,連忙勸道:
“夫人,先生競選成功是好事,您不要說掃興的話,免得他又不高興。”
“而且程夫人遇難,是大家都不想看到的,也是她自己的造化。”
“程夫人不在了,也是先生為你著想,照顧你的感受,不想讓你們之間再隔著一層。”
葉語緘默了半晌,也只溢出一句:
“他好狠。”
“夫人別多想了,先生說中午回來吃飯。難得一家人團聚,開開心心的。”傭人說罷,已經去通知小廚娘,準備餐點了。
葉語張了張嘴,想到彭季軻面臨跟二叔的奪權,已是刀刀見血、焦頭爛額,不忍心給他增加更多負擔。
還是將后面的話,都咽了回去。
中午沒等到彭季軻,也沒有電話回公館,只在院子外面,看見一熟悉身影。
她起初還以為自己眼花了,匆忙跑下去,看見李顯清的聲音,立即跟門衛吩咐道:
“他是我朋友,讓他進來。”
剛才還在跟異國男人糾纏不休的憲兵,猶豫一瞬,還是聽從女主人的話,給了放行。
“葉小姐現在待遇變好了,不用被當做奴隸一樣,去哪都受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