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個玩笑罷了。”
沈淵那和善的聲音,回蕩在古樸的祠堂之內,卻并未讓老村長那緊繃的神經,有絲毫的放松。
老人那雙渾濁,卻又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沈淵,良久,才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那聲嘆息,充滿了無盡的滄桑與無奈。
“仙師,……請借一步說話。”
他竟是對著沈淵,用上了“仙師”這等,充滿了敬畏的稱呼。
沈淵的眉毛,微微一挑,眼中,閃過一絲了然。
他知道,眼前這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老人,……不簡單。
……
村落后山,一處僻靜的竹林之內。
老村長遣散了所有的村民,只留下他與沈淵二人,相對而坐。
“仙師,想必,已經看出來了吧?”
老村長沒有再繞彎子,聲音沙啞地,開門見山。
“我們這個村子,……并非凡人。”
沈淵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等著他的下文。
“我們,是上古人皇世家,石族的后裔。”
老村長說起這個名號時,那張布滿了皺紋的臉上,流露出了一絲,與有榮焉的驕傲,但更多的,卻是無法掩飾的悲哀。
“只是,歲月流轉,滄海桑田。我石族的血脈,早已稀薄不堪。到了我們這一代,更是連一個,能感應到氣感的族人,都再也找不出來了。”
“若非有先祖布下的這座護山大陣,庇佑著我們。恐怕,我石族,早已斷了傳承,消失在了歷史的長河之中。”
他看著沈淵,那雙渾濁的老眼中,充滿了復雜的情緒。
“老朽知道,仙師您,與我們,是同一種人。”
“您體內的那股力量,磅礴,浩瀚,如同九天之上的真龍,是老朽生平,僅見。”
“您,也一定,看出了那塊‘祖碑’的真正價值吧?”
沈淵笑了笑,不置可否。
“老丈,既然知道我是‘修行者’,又知道那石碑是‘至寶’。”
他的聲音,變得有些玩味。
“那你,就不怕,我……殺人奪寶嗎?”
“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