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這是何意?”喬知夏沒聽明白,索性問道。
太后是覺得未央宮里少了一名宮女,想讓海棠補上空缺嗎?
裴景珩就站在旁邊,想往未央宮派人,應該直接問他才對呀,為什么要來問自己?
“海棠是哀家特意從敬事房選來的人,她受過嬤嬤調,教,哀家想叫她來為皇上開解人事。”
太后原打算把人放在乾清宮,可皇帝日日在未央宮流連,倒不如直接安排在未央宮妥當。
未央宮的冬梅沒了,補上個人,也合情合理。
開解人事?這幾個字喬知夏都明白,可連在一起,她卻有些聽不懂了。
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嗎?
裴景珩長到二十多歲,難道還沒有開解過?
她還沒想好要怎么回答,忽地感覺一只小腳不輕不重地踢了踢她的小腿。
不明所以地抬起鳳眸,正對上裴景珩寒光凜凜的眼睛。
他瞇著圓溜溜的杏眼,唇角也緊緊抿著,臉上寫滿了威脅。
似乎在說,敢收你就死定了。
喬知夏縮了縮脖子,答道:“朕不需要她,還是讓她留在母后身邊照顧吧。”
話音落下,海棠臉上的害羞瞬間變成了失落。
“皇兒長大了,連哀家的話都不聽了?”
太后的聲音聽起來又傷心又失落。
喬知夏看了看面沉如水的裴景珩,又看了看眼圈泛紅的太后,覺得自己夾在這對母子之間,真是太難了。
她沉吟半晌,有了主意。
“母后心疼兒子,兒子心里是知道的。海棠的事,也不是沒有商量的余地。
“皇帝想如何商量?”
喬知夏咽了咽口水,頂著裴景珩利劍般的眼神,開口道:
“昨日在御花園,喬婕妤當眾被誣陷,受了那么大的委屈,才過了一天,母后又要往她宮里塞人,可考慮過她的心情?”
想到喬婕妤當著眾人的面,哭著說不想活了的時候,太后眼底閃過幾分疼惜。
那么好的孩子,卻被她的外甥女陷害成這樣,要不是處子之身證明了她的清白,后果真是不堪設想。
是該好好彌補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