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語若的心沉了又沉,她盯著賀如煙看了許久,最后才低聲說道:“如煙,你若是相信我,千萬要同我說實話,我也好想法子救你們。”
賀如煙看著面前的夏語若,細細的想了想,最后卻也只是無力的搖了搖頭:“真的沒有,你知道的,兄長與我并不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妹,他雖然待我好,卻從來不與我交心,便是真的有什么,他也不會同我說!”
夏語若當然知道賀如煙說的是實話,她猶豫了片刻,隨后才說道:“不妨事,沒有便沒有吧,你們這一路,千萬要小心身體,你相信我,我一定會想辦法救你的!”
賀如煙很是感動的看著面前的夏語若:“自打我們侯府出了事,那些平日里與我交好的那些人,便再也不肯見我了,也就只有你,還來送我!”
夏語若看著淚眼摩挲的賀如煙,心中略過幾分厭惡,若非那賀蘭辭手里有些要緊的東西,她又怎么可能會冒著被人瞧見的風險來這里。
只可惜賀如煙一如既往的沒有用,沒能幫上他一點。
夏語若看著她抓在手里的荷包,突然有些后悔自己就不該把這個荷包送出去,那里裝著的也是他攢了好久的體己銀子。
雖然心中不悅,但是夏語若得面上依舊是那副心疼關懷的模樣:“我交好的是你,又不是永昌侯府,你是知道的,我向來不在意這些的!”
賀如煙越發的感動,淚水也不由自主的落了下來:“我知道的,我知道的!”
依蘭小娘看著痛哭的賀如煙,面前滿是冷漠。
夏語若說的那些話,她是一個字也不相信,她來這里,為的必然是她所說的那個什么東西,其他的,不過就是用來誆騙賀如煙的罷了。
只可惜,她依蘭聰明了一輩子,偏偏就生了個單純的蠢貨,真真是最大的笑話。
站在一旁說話的官兵看著一直哭哭啼啼的兩人,瞥了一眼依蘭,隨后笑了一聲:“你女兒,還挺單純的!”
依蘭的心里頓時警鈴大作,她猛的抬頭看向官兵,但立刻,便將心底那點厭惡藏了起來,換成了討好的笑容:“哥,那個死丫頭騙子啊,被侯府的那點榮華富貴迷了眼,書沒讀幾日,卻裝的一副大家閨秀的樣子,無趣的緊!”
官兵哪里不知道依蘭是個什么心思,只不過,他既然答應了依蘭保證她女兒的安全,自然也不會反悔。
他笑著拍了拍依蘭小娘的臉:“你放心,她生的跟個豆芽菜似的,我可瞧不起眼,我還是喜歡你這種要屁股有屁股,要胸有胸的!”
依蘭小娘和官兵調笑的聲音很快就傳到了夏語若的耳朵里,她下意識的探頭過去看:“你娘她怎么……”
賀如煙立刻側身過去,遮掩住夏語若的目光:“沒,沒什么!”
夏語若看著賀如煙遮掩的神色,心下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不由自主的瞪大了眼睛。
賀如煙瞧她這副模樣,便知道,她這是猜到了:“你,你知道了?”
夏語若的心里,泛起一股惡心感,但是很快,她便將自己那點想法都藏了起來,只輕輕的點了點頭。
賀如煙窘迫的抓緊了自己的手:“你,你別嫌棄我娘,我們總得想辦法先活下去,畢竟只有活下去,我們才有機會從頭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