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杭州的商船,在經過上一個碼頭以后,便沒有再停留過。
易子川從一開始的頭昏腦漲,到后面逐漸習慣,花了差不多有四五天的樣子。
等到習慣了船上東搖西晃的感受以后,他終于有興趣離開那間逼仄的廂房,出門去走一走。
秦蒼推著他,順著船艙的路一路走到甲板,剛剛探出頭來便是一陣呼嘯而來的風,他們下意識的停住了腳步,一直等到風停了,他們才走了出來。
甲板上有不少人在走動,大多數都在搬運東西,也有非常少數的和他一樣,作為船客出現在這艘商船上,這會兒出來多半也是為了透透氣。
易子川走到甲板邊上,他看著船下看似平靜的河邊,隨后抬頭看向遠處的岸邊,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這些日子他一直待在船艙里,船艙里悶熱潮濕,便是他的那一間廂房也只有一扇非常非常小的窗戶,而且那雙窗戶還被木板釘死,根本打不開。
時隔多日終于能夠呼吸到船艙外面的空氣,易子川第一次感覺到原來,暢快的呼吸,竟然可以讓人感覺到身心都是愉悅的。
即便甲板上的空氣也帶著淡淡的潮意和一絲絲的腥味,但也足以讓他感覺
“這些日子一直待在船艙里悶的厲害!”易子川低聲說道,“好在還能出來透透氣。”
“這艘商船已經行駛了好幾天,再過一段時間我們應該就到杭州了。”秦蒼輕聲說道,“等到那個時候我們就可以下船,離開那又小又悶又熱的破屋子了!”
易子川抬頭看向秦蒼,很顯然這些日子他也憋悶的不行。
“好在這幾日送來的菜式還算不錯,雖然都是一些簡單的菜,但到底勝在新鮮!”易子川想起這幾天送來的小菜,隨后低聲說道,“那位娘子想必也想了不少的法子才能找到那么多新鮮的小菜,還讓她那個女兒一直給咱們送,等我們下船的時候記得再給人家一些銀子。”
“屬下知……”
話音未落,秦蒼突然感到背后一陣涼意,他近乎本能的側開身子,下一瞬,泛著銀色冷光的暗器就擦著他的耳邊飛了出去。
“刺客!”秦蒼立刻抽出身上的佩刀,他甚至還沒來得及轉身,便對上了鋪天蓋地的暗器。
秦蒼一直守護著易子川,一只手揮舞佩刀,將那些暗器全部都打了出去。
很快,周圍的人便發現了有人在船上動手,尖叫聲四起,甲板上的人,也紛紛開始逃跑。
眼看著甲板上的人喊叫聲越來越響,將商船專門雇來保駕護航的鏢師吸引了過來,兩幫人馬,立刻動起手來。
趁著那些刺客被鏢師糾纏住,秦蒼立刻推著易子川往回跑,甲板上沒有過多的遮蔽物,他沒有辦法很好的保護易子川,與此同時,他們的身邊也沒有特別多的暗衛,這個時候,很容易出事。
要知道他們現在還在出發去杭州的路上,如果現在就出了事,不僅僅是出師未捷身先死,若是被那些幕后之人知道了,指不定要怎么嘲笑他們。
秦蒼作為暗衛,陪著易子川不知道經歷過多少生死,他早就不怕死了,但是絕對不能這么丟人的死,畢竟他可不想死后還要聽別人在飯桌上對他冷嘲熱諷。
“商船這些日子只停過一次,這些刺客多半就是那一次摸上來的,竟然能夠耐得住性子,等了這么多人,想必是非要殺了我不可。”易子川面容淡淡的,臉上甚至還帶著一抹有些詭異的笑容,瞧著一點都不像是在躲避刺殺,更像是在把人引入某個陷阱里。
其實,易子川的確是在這么做。
這些日子他一直都在船艙,便是因為他的房間做好了絕對的防護準備,他的房間在角落里,四面八方除了一扇門密不透風,沒有任何人可以越過那扇門,偷偷潛入他的房間,而他房間的周圍,住著的全部都是王府的人。
秦蒼往回跑的時候配在腰間的鈴鐺叮叮當當的響,一直守在屋子里的暗衛紛紛打開了門。
“甲板上有刺客,去五個人把他們解決了,其他人待在原地不要動。”秦蒼推著易子川回到船艙,他很快的掃視了一圈,確定他們的人都在這里,隨后立刻吩咐道。
幾乎就在他說話的同時,立刻就有五個人沖了出去,沒有半點猶豫,就好像早就準備好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