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廳。
林夫人看著桌上熱氣騰騰的茶水,又望了望周邊的下人們,這些人對她們倒是恭恭敬敬的,也找不出來什么錯處。
“酈棠那個丫頭我倒是聽說過,沒想到還真是個大膽的人,我還以為她會不讓我們進來呢,沒想到居然還敢見我們。”
劉氏跟在身邊附和,語氣里全部都是對酈棠的不屑:“這丫頭心機深沉得很,前日才找人打了我們家長庚,昨日又犯下那般禍事來?!?/p>
“她在那個街上哭著喊著,當時那么多人,劉小公子自然也不是要尋死覓活之人,怎么可能為了錢去跳護城河呢?說到底還不是那死丫頭心機深沉框騙了劉小公子,小公子涉世未深,難免會被人欺騙,利用。這丫頭仗著忠勇侯府撐腰,就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連我們這些長輩們也不顧念了?!?/p>
林夫人和劉氏一向比較交好,這兩人還平日里在一起,吃喝玩樂。一起出去喝茶,一起去外面游玩,還一起上山禮佛,最近又約著要一起出去。但是沒想到酈長庚被禁了足,酈家又被罰了一年的俸祿,劉氏的心情有些不太好了,便沒有出去。
出了昨日的事情,劉氏才找到借口去找林夫人,一起約著上門來說是賠罪,實際上就是給自家孩子找個公道。
“那小姑娘當中如此心機深沉?”您是還是有些抱懷疑態度的,畢竟他也不過就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罷了,又哪里來的那么強的心思呢?
“害?!眲⑹蠂@了一口氣,“你是不知道先前……”
“先前什么?”
她們正說著話,門外忽然走進來一個婷婷裊裊的身影。只見門外走來的小姑娘臉色蒼白,穿著一身月白色的斗篷,趁著他這個人更加虛弱了幾分。
酈棠我的嘴輕輕咳嗽了一下,然后走上前去,到了主位坐下。下人們立刻給他端上一杯茶來,只是那熱氣騰騰的茶與夫人們的不一樣。
“讓二位夫人久等了,酈棠身子不適,昨日又受了驚嚇,所以一時沒起得來,二位夫人來此有些怠慢,還請夫人們見諒?!?/p>
林夫人看著主位上坐著的小姑娘,怎么著看著也不像是劉氏說的那種咄咄逼人之人。
她不過就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罷了,而且這小姑娘還身體不好,臉色如此蒼白。昨日受了驚嚇,更加不好了。這會眼看著杯中的茶水都是專門熬制的湯藥,更不是普通的茶水,劉氏該不會是在誆騙于她吧?
“這二小姐身體不好?”林夫人猶豫了一下,還是問得道。
酈棠微微頷首,語氣談吐都像極了大家閨秀:“我自小身體就不好,之前又感染了風寒,吃了好些藥,只是一直不見得好。這好不容易好了一些……卻又受到了驚嚇,這會只能隨時將藥帶在身邊,喝上一些,也不好讓舅舅擔心不是。”
酈棠說話的時候停頓了一下,目光落在了林夫人身上。
劉公子雖然不是林夫人親生的,但好歹也得叫她一聲母親。身為尚書府的主母,有些時候管不了自己的兒子,那也是她的錯。
林夫人嘴角抽了抽。
“我今日來此呢,就是為了替那死小子向二小姐賠罪的。害得二小姐受到了驚嚇,實在是他不該,昨日已經打過了。只是昨日打得有些狠了,他這時還下不來床,所以不能登門,還請二小姐見諒,改日等他傷養得好了一些了,再讓他登門致歉。”
昨日林夫人確實打了他,只是后來那劉公子忽然發覺好像自己被人給使了絆子,又不承認是去為了去逛青樓才跳了護城河。
劉尚書也覺得這混小子雖然平日里紈绔,但也不是輕而易舉就能去挑護城河的人,如此想來,定然是旁人的問題了。
劉氏去找到林夫人的時候,這兩人才當即決定到忠勇侯府來探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