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喉結(jié)艱難滾動,嗓音低啞的說了聲:“謝謝。”
隨即胡亂的擦了擦的頭發(fā)。
云婷冷哼道,“擦擦擦,最好把腦子里的水也擦干!”
他們倆的關(guān)系一直針尖對麥芒,云旌有些頭疼,不想管。隨即抬手打了個哈欠,疲憊道:“我累了。”
她站起身,徑直走向房車后的休息區(qū),拉上了簾子。
“你看你把我姐都?xì)獬墒裁礃恿耍俊?/p>
云婷胸口起伏,壓著嗓子,言語愈發(fā)鋒利刺人,“我是真不明白,你一個已婚男士,怎么這么不自覺,非要連累我姐跟著你受氣,平白無故地被惡心!”
閻承低著頭,握著毛巾的手緊了又緊,濕發(fā)垂在額前,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情緒。
半晌,他才從喉嚨里擠出幾個干澀的字:“……我知道了。”
簾子后的休息區(qū)很安靜。
云旌確實(shí)累了,不僅是身體,精神更是已經(jīng)疲憊到了極點(diǎn)。
她很快進(jìn)入睡眠。
可夢境并不安穩(wěn)。
她仿佛回到了最初替嫁的那個晚上。
紅白綢緞交錯,燭火搖曳。
一片朦朧中,她再次看到了,那個在正廳里出現(xiàn)的陰陽先生,黃大仙。
還是那么矮小的個子,只是本就不胖的身體更瘦弱了,穿著一身滿是褶皺的棕黃色褂子,背微微佝僂著。
他站在一片光暈里,那雙圓溜溜的小眼睛異常精亮,直直的看著云旌。
“云小姐,”
黃大仙的聲音高深莫測,像是從很遠(yuǎn)的地方傳來,又像是很近,“小心些,多關(guān)注你身邊那個伶牙俐齒的姑娘。”
云旌在夢中凝神:“云婷?她怎么了?”
“有血光之災(zāi)。”
黃大仙壓著嗓兒,刻意營造出神秘,“給她帶來危險的是身邊人,杏林齋對家早已在她身邊安插了眼線,如影隨形,防不勝防。”
云旌心中一凜,追問道:“眼線是誰?”
此時,黃大仙的身影卻開始變得縹緲,逐漸消失。
“等等!”
云旌在夢中急得想要抓住他,追問更多細(xì)節(jié)。
但一個撲空,猛然從夢中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