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君堯臉色沒有變化,好像那傷不在他身上似的,垂眸看向自己的手,只淡淡解釋:“洗澡時水一沖,結痂掉了,就又流血了。”
其實不是。
是他自己故意把血痂撕掉了,其用意不言而喻。
顧傾城看他一眼,沉默未語。
但等把他的手拽過來,拿起棉簽消毒時,她才淡淡地說:“這么低劣幼稚的苦肉計,我不傻。”
陸君堯:“……”
但縱然知道他是故意博可憐,顧傾城也無法做到視而不見。
到底是夫妻,到底是相愛的兩人。
哪怕吵架,哪怕生氣,該關心照顧的還是要關心照顧。
起碼這一個月,他對自己的無微不至完勝百分之百的丈夫。
陸君堯看著她的動作,目光沉沉,連消毒水的刺痛都毫無反應。
顧傾城抬眸看他一眼,被他深邃灼熱的目光燙的一縮,又落下眼睫。
“你這到底怎么弄的?傷成這樣,不影響給病人做手術嗎?”兩人間安靜得詭異,顧傾城只好先打破沉默。
“皮外傷,過兩天就好了。”陸君堯見她肯說話了,臉色也放松了些,眉心因為疼痛皺起。
“呵,我認識你時,你可不是這么沖動的人。”
“是陳漢輝欺人太甚!”陸君堯隱隱咬牙,語氣很重,“我過去時,他正跟陸丞琳爭執,一把將人推倒在地,我沒忍住,沖上去把他狠揍了頓!”
顧傾城想象那幅畫面,皺眉。
“那你的手傷成這樣,對方肯定傷勢更重——你不怕人家報警,把你抓進去?”
陸君堯冷哼了聲,“他鼻梁骨折,血流了一地,確實報警了,我剛從警局回來。”
“什么?”顧傾城大吃一驚,抬眸看著他,定住。
她眼睛本來就大,這樣低著頭抬起眼眸看人時,更顯圓潤有神。
再加上她睡衣領口低垂,性感春光若隱若現,整個一明晃晃地嫵媚勾人。
陸君堯喉結翻滾。
雖然兩人吵架還沒和好,但不影響他心里此時翻滾的浪潮。
可顧傾城現在沒注意到這些,她沉著小臉異常嚴肅。
“你多大的人了?還這么沖動!不要以為你們陸家有權有勢,什么都能擺平,他要是執意追究,你要負刑事責任的!”
陸君堯抿唇,像個做錯事冷靜下來的孩子,一句辯解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