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昊把秦志他們的話轉(zhuǎn)述了一遍,包括項目的重大意義,也包括那個苛刻的條件。
“他們不讓帶團隊過去?”
鄭大山抓住了問題的關(guān)鍵。
“嗯,那邊有基礎(chǔ)團隊,而且保密要求嚴格,我爭取了一下,最多只能帶一個人過去。”
鄭昊的聲音低了下去。
“那這邊怎么辦?”
鄭大山的聲音里透著一股深深的憂慮。
“廠子剛走上正軌,村里的大棚、養(yǎng)殖場,都指望著你。你這一走,這些不就都撂下了?”
這正是鄭昊最糾結(jié)的地方。
他看著不遠處亮著燈的鄰居家,看著那幾座巨大的大棚輪廓,心里五味雜陳。
“我就是為這個犯愁。”
鄭昊坦白道。
“一邊是國家需要,是更大的平臺,是能為國家做更大貢獻的機會。”
“另一邊,是咱們的家,是咱們的村子,是剛剛才看到一點希望的鄉(xiāng)親們。”
“爸,你說,我該怎么選?”
鄭昊把這個沉重的問題,拋給了父親。
鄭大山?jīng)]有立刻回答。
他重新摸出一支煙,點上,狠狠地吸了一大口。
煙霧繚繞中,他的表情變得復(fù)雜起來。
有作為一名退伍軍人聽到“國家需要”時的本能的自豪,也有作為一個父親,一個村里民兵連長對未來的擔憂。
“這個項目,很重要嗎?”
他問。
“很重要。”
鄭昊點頭。
“具體做什么的,能說嗎?”
“不能。”
鄭大山又沉默了。
他能想象,能讓北京親自來人,需要簽保密協(xié)議的項目,分量有多重。
那是他年輕時,在部隊里常常聽到的詞。
它意味著犧牲,也意味著無上的光榮。
許久,他才緩緩開口,聲音帶著一絲沙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