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遇書生,道法濟蒼生
與任婷婷定親的消息傳遍任家鎮時,林風正跟著九叔在義莊后院練習畫符。朱砂在黃符紙上流轉,隨著他指尖靈力注入,符紙上的「鎮宅」二字漸漸泛起淡金光暈。
「不錯,靈氣凝而不散,總算摸到門道了。」九叔捻著胡須點頭,將一疊裁好的符紙推給他,「再畫五十張,今晚正好用得上。」
林風挑眉:「九叔,又有生意上門了?」
「綢緞莊的王老板,今早天沒亮就守在門口。」秋生端著碗糯米粥從廚房出來,嘴里塞得鼓鼓囊囊,「說他閨女中邪了,請師父去救命呢。」
文才湊過來,神秘兮兮道:「我聽鎮上的人說,王小姐前幾日去后山燒香,回來就不對勁了,白天瘋瘋癲癲,晚上還對著月亮哭,怪嚇人的。」
林風放下符筆,指尖還殘留著朱砂的涼意:「去看看便知。」
王記綢緞莊在鎮東頭,門面闊氣,此刻卻掛著半幅門簾,透著股死氣沉沉。王老板五十多歲,頭發一夜白了大半,見九叔帶著徒弟們進來,撲通就跪了下去:「九叔救命啊!」
「起來說話。」九叔扶起他,目光掃過正堂,眉頭微蹙,「你家陰氣重得很,帶路。」
王小姐的閨房在二樓,還沒進門就覺得寒氣刺骨。房門推開的瞬間,林風聞到一股淡淡的脂粉味混著腐氣,窗臺上的盆栽全枯了,葉片蜷縮成黑褐色。
床上躺著個穿粉色旗袍的少女,本該是花容月貌的年紀,此刻卻雙眼翻白,嘴角掛著詭異的笑,雙手在空中胡亂抓撓,嘴里反復念叨:「還我……還我的鐲子……」
九叔掏出羅盤,銅針像瘋了似的打轉,針尖直指房梁:「百年怨鬼,附在她身上了。」他從袖中摸出張符紙,屈指一彈,符紙無火自燃,化作一道火光沖上房梁。
「啊——」一聲凄厲的尖叫刺破耳膜,房梁上簌簌落下灰塵,一縷烏黑的發絲飄悠悠落在被單上。床上的王小姐猛地抽搐一下,眼神清明了瞬,隨即又陷入混沌。
「暫時被驚走了,今晚必定再來。」九叔沉聲道,「準備三斤糯米、一盆黑狗血,再找七根紅線纏在門框上。」
王老板連連應著,又忍不住問:「九叔,小女這病……還有救嗎?」
「那女鬼怨氣極重,怕是與你王家有舊怨。」九叔看他一眼,「若不說清楚前因后果,就算暫時救下你女兒,這鬼也會纏上王家子孫。」
王老板臉色煞白,支支吾吾半天,才吐露實情。原來二十年前,他強搶了鄰鎮一位繡娘讓妾,那繡娘性子剛烈,當晚就用發簪自盡了,死前戴著只祖傳的玉鐲,也不知丟在了哪里。
「那繡娘生前有個相好的書生,聽說后來也病死了。」王老板擦著汗,「難道是……是她回來了?」
林風聽得皺眉,剛要說話,卻見門外走進個穿月白衫的姑娘,手里提著個食盒,正是任婷婷。她本是來送些點心,聽到這話腳步頓住,眼中記是驚訝。
「婷婷,你怎么來了?」林風迎上去。
「我聽下人說你在這兒。」任婷婷把食盒遞給他,聲音壓得很低,「這王老板也太過分了……」
兩人正說著,床上的王小姐突然劇烈掙扎起來,喉嚨里發出不屬于少女的尖笑:「好一對璧人……就像當年的我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