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他便成了塵一大師名正言順的徒兒,亦是關門弟子。
這一個來回,需要七八日的路程。
走之前,宋鈺有些不放心。
“安陽郡主未必會罷休,母親萬事小心,不可大意。”
“望月樓的事鬧得大,景元帝命刑部插手調查,要耗費些時日,到時你已經回來了。”
宋鈺想想,是這個道理,這才安心走了。
姜綰望著他的背影嘀咕:“人不大,倒操心起我了。”
“鈺少爺個頭都快趕上您了。”碧螺也跟著笑,“營中都傳他騎技精湛,箭不虛發,只有夫人拿他當小孩呢。”
姜綰失笑。
宋鈺剛走沒一會,翠竹堂來了個嬤嬤。
說宋庭月腿疼得厲害,周氏一人忙不過來,請姜綰過去一趟。
姜綰到了之后,只見翠竹堂空蕩蕩的,一個太醫都沒有。
“宮中貴人生病,太醫都去侍疾了。”
周氏指著地上的草藥。
“太醫說,需將這些藥浸泡,煎煮,收膏,制成膏藥,每日三次敷在月姐兒膝蓋處。”
“這些日你便在小廚房制膏藥,記住,這些草藥很稀有,不能經下人手。”
姜綰看了眼堆得小山一樣的草藥,知道周氏這是在故意為難她。
“我一個人做這些,怕是夜要以繼日。”
“月姐兒失子,你祖母和我都傷心過甚,多日未眠,忙著請法師來超度胎兒,難不成你還想看長輩失眠勞累,自己偷閑躲靜?”
周氏不悅的訓斥。
“在外,月姐兒是郡主,在內,她是你的姑姐,讓你伺候她,不算委屈你。”
姜綰靜靜盯著她。
在這個時代,婦德大過天。
哪怕她是一品誥命,也逃不開以夫為尊,孝順公婆的規矩。
公然抗拒,只會被人嘲笑不守婦德,聲名狼藉。
如她前世一般,背上宋家為她準備好的罪名。
姜綰垂下眼簾。
周氏性急,從前只會硬碰硬,吃了許多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