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慕和靈言與律師對接完,又確保了李叔的事情萬無一失,才終于能喘一口氣。
回家的車里,靈言再次開口“蕭慕,謝謝你。”不管他們倆之間有什么糾葛,父親的事情,他做的沒有一點差錯。
蕭慕開著車,見她依舊緊繃著神經,指尖在方向盤上點了點,換了首輕音樂,才回應道“怎么又說謝謝。”
靈言看著他堅毅的眉眼,輕聲說道“經過這一天我才知道,父親的案子,遠比我想的更加復雜。”他一定,付出的比她想象中更多,但是他,從未在她面前說過什么。
“靈言,這些,不算什么。”他的話讓她心頭微動,卻也不敢再深入。
回去之后,蕭慕自然地替她放好洗澡水,起身去了另一個浴室。
兩個人洗漱完,蕭慕關上夜燈,“早點休息吧。”他輕聲說道。
“嗯。”躺在床上,靈言緊繃了一天的神經終于寸寸松懈下來。
清晨大亮的時候,靈言才驚覺今天已經是周六了,她揉了揉眉心,拿起靜音了一晚的手機,屏幕上堆積了好幾條未讀信息。
最上面的是夏琳的信息。在老宅收到父親案件進展的消息時,靈言就已經將這段時間工作室的所有事項全都委托給了夏琳。
“靈言,張野明天就走了,等不上你,我們先給他辦歡送會了。”
中間停頓了半小時,夏琳又發來信息“靈言,寶兒,你不在,張野那小孩雖然沒說話,但表情落寞得很,都快哭了。我都有點不忍心。”
之后是張野的信息“姐姐……”
只有兩個字,但靈言就莫名的想到了他發信息時候的表情。
靈言不免有些愧疚,撥通了張野的電話。
電話基本是剛響,就傳來了對面激動的聲音“姐姐。”
“張野,不好意思啊,答應昨天要為你送行的。”
“沒關系的姐姐!我聽夏琳姐說了,叔叔的事情……順利嗎?”
“嗯。”靈言對這個小弟弟還是很有好感,可能是小時候的濾鏡在“等忙完了,我請你吃飯,算是給你補上。”
“好,那一言為定。”
電話還沒掛斷,蕭慕已經結束晨練上了樓,正倚在臥室門口看著她。他穿著一身灰色運動服,額發上還帶著未干的汗意,眼神就那么直直地投過來,看得靈言莫名有些心虛。
她匆匆說了句“那先這樣”,便掛了電話。
靈言抬頭看向門口的男人,蕭慕朝她挑了挑眉:“怎么,”他嗓音因運動過度而帶了點沙啞,語調卻不緊不慢地拉長,“昨天剛表示要做一個合格的蕭太太,今天就要食言?”
靈言無視他的陰陽怪氣“是張野,他辭職了,昨天約好替他送行。”
“張野?”蕭慕走了進來,隨手拿起搭在椅背上的毛巾擦了擦脖子上的汗,“就是那個一口一個‘姐姐’的小朋友?”
他特意加重了“小朋友”三個字,聽著不像是夸贊。
不過,“辭職”這兩個字顯然取悅了他。他眼底那點不滿散去,唇角幾不可查地勾了勾,繞過她走進了浴室。
吃過早飯后,兩個人約了律師繼續洽談,雖然前期已經對接好了,但是靈言始終不放心,一點一點和律師對著細節。
時間緊鑼密鼓的度過了。
開庭前夜,蕭慕和靈言被叫到了老宅,尹奶奶激動地手間顫抖,就連杯子都拿不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