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晨,簡聲是被門口哐當砸門的動靜給吵醒的。
她瞇著眼睛去看桌上的方形鐘,剛好六點。
此時窗外天微亮,那抹光擦著窗簾的縫隙落了進來,掃在床邊的白墻上,與屋內(nèi)的昏暗形成一個夾角,她在昏暗里盯著那抹光亮良久,直到屋外鐵門的聲音響起。
簡聲輸出一口氣,準備下床,剛側了個身子,便看到灑在地上的幾張錢,有零有整,同這幾張錢落入她眼睛的還有一張白紙。
她走過去,看了眼紙上的內(nèi)容。
再他媽的給我塞,我弄死你!簡聲盯著紙看了有兩分鐘后,隨后面無表情的將這紙揉成一團,丟在垃圾桶里,她將錢放在了抽屜,收拾了下準備去學校。
她走的時候特意輕聲關了門。
腳步輕慢的下了樓。
電梯打開,一股涼風吹了進來,這兩天江州的溫度下降了不少,大家都開始穿長袖,她的厚重著裝倒也不算奇怪。
教室此時還沒多少人,她拉開椅子,拿了本歷史書,開始背重點,沒過一會兒,鐘玫便抱著一沓卷子,握著茶杯走了進來。
她站在講臺上四顧幾下后,坐在椅子上開始批卷子。
上課鈴聲響前十分鐘,大家陸陸續(xù)續(xù)進班級,幾個鬧哄哄進來的同學,看到鐘玫坐在位置上,聊天的嘴巴自動閉上了。
簡聲剛看到近代民族工業(yè)興起這一塊,側邊位置響起聲音。
她扭頭朝著氣喘吁吁的齊婧打了聲招呼。
“我累死了。
”齊婧喘著氣說,“睡過頭了,結果林攸等了我快十分鐘,最后我倆跑過來的。
”她一邊說一邊坐下:“你昨晚走的早不知道,我們弄到后半夜,差點忘了今天上課。
”簡聲點了點頭,從桌子左上角抽了一張紙遞給她:“你擦一下。
”齊婧接過紙巾,繼續(xù)說:“我去,昨晚好尷尬啊”“啊?”簡聲看著她將黑框眼鏡摘了又戴上,散下的頭發(fā)被她隨意往后一扎,露出了耳朵。
簡聲看著她朝著前面第三排的位置看了一眼,好像是顧珍易的位置,還空著,沒人來。
“你知道樓下班的余朝嗎?”齊婧問。
“不知道。
”簡聲回應,沒印象。
“他算是我們學校老師眼中的刺頭,昨晚差點和陳周驚干了起來。
”齊婧拿著桌上的語文選修扇了扇風。
“啊?”簡聲驚訝,“他不是回去了嗎?”“你說誰啊,陳周驚嗎?”齊婧扭頭,“他送完你回去,又回來了。
”“他們男生昨晚本來是有計劃的”她又說。
簡聲轉頭,臉有些發(fā)熱,又麻煩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