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理大學畢業后沒多久,從小把她養大的外婆也壽終正寢了,自那以后,已經好幾年沒有回來了。
辛理開著面包車,走過崎嶇的山路,淅淅瀝瀝的雨給連綿不絕的山丘蒙上一層毛玻璃。不知拐了多少個彎,才遠遠看見了房屋和炊煙,走過一個刻著“牛欄村”的石碑,一個村落出現在眼前。
此時差不多晚飯時分,又是下雨天,村路上幾乎不見人,家家戶戶都在做飯,不時飄來一陣飯菜的香味。辛理沿著熟悉又陌生的道路,在外婆家的小院前停下了。
院墻還是多年前用黃土和石頭堆砌起來的樣子,半人高的木門因為年久失修,早已歪到了一邊。
辛理試圖推開,那木門便卸下重任似的,干脆地倒在了地上,在辛理的牛仔褲和運動鞋上濺了不少的泥點。
從前被外婆精心料理的院子,此時已經雜草叢生。小時候的辛理很是淘氣,經常上躥下跳,不時會擦傷燙傷,外婆沒有多余的錢帶她去衛生所,便在家里種上蘆薈,抹在患處,也能有些作用。
那些滿載外婆的疼愛的花盆歪七扭八地倒在角落里,里面的植物早已枯萎。
院內是一間簡陋的瓦房,屋頂上的瓦片在歲月的沖刷下變成了深深的瀝青色,進到屋里,有些地方還漏著雨,在地上滴出一個個小水坑。
外婆的相框掛在墻上,上面已經布滿了蜘蛛網。辛理先是拿出shi巾擦干凈相框上的灰塵和蛛網,隨后便四處看了看。家居擺設倒還是原來的樣子,只是散發出久無人居的霉氣。
好在屋里的電路還是好的,還能點亮廳里唯一的一盞白熾燈,燈下靠墻放著一張滿是塵埃的書桌,書桌上的課本不但泛黃,還有干透了的水漬。
再走過去,就是她和外婆的臥室,用一個布簾隔成了兩間,本就狹小的空間更是局促,擺了兩張床和一個柜子之后,只夠一人通行。
總的來說,勉強能住人。
辛理簡單打掃了一下小廳,在滴水的地方墊上水盆,盆里放上一條毛巾,雨水滴在上面就沒了聲音。再把發霉的床褥、被腐蝕的木床鋪都暫時清到了院子里。
又從空間里拿出一個帳篷和睡袋,在屋里組裝好。也沒忘了把花生的貓窩擺出來,讓在貓包里悶了幾個小時的花生出來透了透風。
換了個地方,花生倒也沒認生,吃了兩口辛理喂的貓罐頭,在屋里到處轉了幾圈,又沉沉地睡了過去。
收拾完畢已經是一小時以后,屋子里看起來總算像有人住的樣子了。
此時的辛理已經饑腸轆轆,她又掏出了一張嶄新的餐桌和餐椅,放上了前幾天打包的飯菜,一小壺熱騰騰的燉雞湯,一盤外婆喜歡吃的紅燒牛腩,一盤豬油渣炒菜心,一碟西紅柿炒雞蛋,一碗五常大米飯。
如今氣溫大約十幾度,雖然不算冷,但落雨不絕,更添一絲寒意,這時候來一口微微燙嘴的雞湯,鮮美的滋味縈繞在舌尖,胃里頓時暖了起來。紅燒牛腩燉得很爛,醬色的鹵汁浸透到肉的纖維里,肥嫩的汁水隨著咀嚼的動作從齒間溢出。還有豬油渣炒菜心,清香爽口,剛好解了紅燒牛腩的膩。
然后她感覺還缺了什么,又從空間里拿出一個平板電腦,架在桌上,打開前幾天下好的一個熱播劇,邊吃飯邊追起了劇。
吃完之后,她又拿出一個冰淇淋作為飯后甜點,這才心滿意足。
酒足飯飽,辛理燒了一壺熱水,簡單地洗了個澡就鉆進了睡袋里。
腦子里一邊思考著剩下十天該如何安排,一邊伴著柑橘香薰,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就算村里人變成喪尸舉著核彈,她也毫發無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