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是賺出來的,不是省出來的。該花的,就得花!”他的聲音里,充滿了強大的自信,“你們跟著我辛辛苦苦,擔驚受怕,我心里都記著呢。今天這一頓,就是犒勞你們的!以后,這樣的好日子,還多著呢!我不光要讓咱們村里的人都吃上肉,也要讓你們,都過上城里人羨慕的好日子!今天,就當是提前體驗一下!”
趙興邦的這番話,說得斬釘截鐵,充滿了不容置疑的魄力。
劉婆婆看著他那自信滿滿的樣子,張了張嘴,還想說什么,但最后還是把話咽了回去。她知道,趙興邦決定的事,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王玉蘭則偷偷地抬起眼,看著趙興邦。他站在陽光下,身姿挺拔,胸前的獎章在陽光下閃閃發光。他的話,像一股暖流,涌進了她的心田,讓她那顆因為節儉而緊張的心,慢慢地放松了下來。
(他說……以后會過上更好的日子……)
她看著趙興邦,眼神里,充滿了信賴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憧憬。
就這樣,在趙興邦“霸道”的安排下,三人坐上了村里那輛拖拉機,“突突突”地朝著鎮上駛去。
……
鎮上的國營飯店,是整個鎮子最高檔的消費場所。紅磚砌成的二層小樓,門口掛著“為人民服務”的牌子,進進出出的,大多是鎮上的干部或者家境殷實的人。
劉婆婆和王玉蘭一走進飯店,立刻就被里面的陣勢給鎮住了。
飯店里人聲鼎沸,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郁的肉香和菜籽油的香味。穿著白色工作服的服務員,端著盤子,在桌子間穿梭。客人們高聲談笑,劃拳行令,桌上擺著冒著熱氣的菜肴和白瓷瓶裝的白酒,一派熱鬧非凡的景象。
兩人都顯得有些局促不安,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里放。
“興邦,要不……咱們還是回去吧?”劉婆婆拉了拉趙興邦的衣角,小聲地說道,“這地方……不是咱們該來的。”
“來都來了,還回去干嘛?”趙興邦笑了笑,毫不在意地拉著她們,找了一個靠窗的空桌坐下。
他熟練地招呼來服務員,連菜單都沒看,就直接報出了一連串的菜名。
“同志,給我們來一個紅燒肉,一個溜肉段,一個地三鮮,再拍個黃瓜,上一大碗米飯,三雙筷子!”
他點的,全都是飯店里的硬菜,實實在在的肉和油。
服務員是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見他點菜如此豪爽,不由得多看了他兩眼,脆生生地應道:“好嘞!您三位稍等!”
劉婆婆和王玉蘭聽著趙興邦報出的菜名,心都在滴血。這一道道菜,在她們聽來,就像是一個個天文數字。
“你個敗家子!”等服務員走后,劉婆婆終于忍不住了,壓低聲音數落道,“你點這么多肉菜干什么?吃得完嗎?這一頓飯,得花掉多少錢啊!”
趙興邦卻不以為意,他給兩人倒上茶水,笑著說:“劉阿婆,您就放心吃吧!我今天剛領了一千塊錢獎金,別說一頓飯,就是天天在這里吃,都夠吃上一陣子的!再說了,你們倆都瘦了,得好好補補!”
很快,菜就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