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們倆的反應,趙興邦心中大定。他知道,這酒,成了!而且效果,比他預想的還要好!
他正琢磨著,該如何給這種神奇的酒定價,又該通過什么渠道去銷售時,院子外面,突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汽車剎車聲。
緊接著,一個熟悉的身影,火急火燎地從車上跳了下來,一邊往院子里沖,一邊大聲喊道:“興邦老弟!趙興邦同志!你在家嗎?”
來人,正是縣里最大的藥材商,錢老板。
此刻的錢老板,滿面紅光,額頭上卻冒著細汗,臉上是一種混雜著焦急、興奮和激動的復雜表情。
“錢老板?什么風把您給吹來了?”趙興-邦迎了出去,有些意外地問道。
錢老板三步并作兩步沖到趙興邦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氣喘吁吁地說道:“哎喲我的好老弟!我可算是找到你了!出大事了!天大的好事!”
他緩了口氣,壓低了聲音,用一種既神秘又帶著幾分敬畏的語氣說道:“你還記得你之前賣給我的那些葡萄嗎?”
趙興邦點了點頭。
錢老板激動得一拍大腿:“那些葡萄,我給你起了個名字,叫‘紫晶葡萄’!你猜怎么著?這紫晶葡萄的奇效,不知怎么的,就傳到省里去了!省里一位專做‘特供’的大人物,姓陳,陳老板!他聽說了這事,點名要見你!”
“特供?”趙興邦對這個詞并不陌生。在這個年代,這兩個字,代表著一種特殊的渠道,一種凌駕于普通市場之上的權力和地位。能做“特供”生意的人,絕非等閑之輩。
“對!就是特供!”錢老板的眼睛里閃著光,“陳老板的路子,通著天呢!他看上的東西,就沒有不發大財的!老弟,你這回,是真的要一飛沖天了!陳老板現在就在省城等著,點名要見你本人!車就在外面,咱們現在就得走!”
……
就在趙興邦被突如其來的機遇砸中,即將踏上前往省城的道路時。
趙家那間陰暗、潮濕的老屋里,卻是另一番光景。
趙東海和趙桂芬老兩口,已經有好幾天沒正經吃過一頓飯了。自從家里最后一個勞動力李秀蘭也被抓走后,他們就徹底斷了經濟來源。村里的救濟糧,也因為他們之前鬧得太難看,村長趙富貴總找借口拖著,給得斷斷續續。
此刻,兩人正餓得前胸貼后背,有氣無力地躺在冰冷的土炕上。
“死老頭子……我想喝口米湯……”趙桂芬的聲音,虛弱得像只蚊子。
趙東海翻了個身,背對著她,沒好氣地說道:“喝喝喝!就知道喝!米缸里連耗子都餓死了,拿什么給你熬米湯?!”
就在這時,屋外傳來了鄰居們興奮的議論聲。
“聽說了嗎?興邦那孩子,又立功了!在鎮上抓了個拿刀的逃犯!”
“可不是嘛!縣里又給他開了表彰大會,還獎了五百塊錢呢!”
“嘖嘖,這孩子,真是咱們趙家村的麒麟兒??!有本事,有膽量,還心善!跟著他,咱們的日子可算是有盼頭了!”
這些話,一字不落地,全都飄進了老屋里,像一根根燒紅的鋼針,狠狠地扎進了老兩口的心里。
趙桂芬聽著,那無邊的悔恨和嫉妒,瞬間就化作了惡毒的淚水,她捶打著土炕,哭嚎起來:“我的老天爺?。∵@日子沒法過了??!那個小畜生,他怎么就那么好命啊!又是獎章又是獎金的!他吃香的喝辣的,卻讓我們兩個老的在這里活活餓死?。∥覀兊慕▏?,我們的紅軍還在里面受苦?。∵@都是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