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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龍出深淵，馬六甲的葬禮（第1頁）

乾清宮內(nèi)，死一般的寂靜。

王承恩宣讀完鄭成功密報的最后一個字，那尖銳的聲音仿佛還在梁柱間回蕩，每一個音節(jié)都像是一記重錘，敲在滿朝文武的心上。

四國聯(lián)合艦隊，戰(zhàn)艦三百余艘，兵力五萬！

封鎖航道，要將東方巨龍永世囚于牢籠！

這不再是貿(mào)易摩擦，也不是遙遠的威脅，而是已經(jīng)架在脖頸上的冰冷刀鋒。剛剛因科舉改革而產(chǎn)生的些許得意和安穩(wěn)，瞬間被這股來自萬里之外的肅殺之氣沖得煙消云散。

錢謙益等一眾老臣，臉色煞白，嘴唇翕動，卻發(fā)不出半點聲音。他們引以為傲的圣賢文章，在三百艘鋼鐵巨艦面前，顯得如此蒼白無力。他們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皇帝口中那個“新時代”，究竟是何等模樣——那是一個不講仁義道德，只講鐵與血的殘酷世界。

“陛下……”戶部尚書李汝翼顫巍巍地出列，聲音干澀，“三百艘戰(zhàn)艦……我大明水師，雖經(jīng)整飭，但倉促應(yīng)戰(zhàn)，恐……恐非敵手啊！不如……暫避其鋒，遣使斡旋？”

“斡旋？”楚逸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他緩緩走下御階，腳步聲在空曠的大殿中清晰可聞，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眾人的心臟上。

他走到李汝翼面前，目光卻越過他，掃視著殿內(nèi)所有神情惶恐的臣子。

“他們用加農(nóng)炮對準了朕的子民，劫掠了朕的商船，現(xiàn)在，你讓朕去跟他們斡旋？”

楚逸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一股刺骨的寒意，“李愛卿，你是在教朕，何為‘國恥’嗎？”

李汝翼“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汗如雨下，叩首不止：“臣罪該萬死！臣罪該萬死！”

楚逸不再看他，而是轉(zhuǎn)身面向那副巨大的世界地圖，目光如鷹隼般鎖定了那個名為“馬六甲”的狹窄水道。

“牢籠？”他輕聲自語，隨即發(fā)出一聲冷笑，笑聲中充滿了不屑與狂傲，“一群盤踞在泥潭里的鬣狗，也妄想給真龍筑造囚籠？”

他猛然轉(zhuǎn)身，龍袍一甩，一股無形的霸氣瞬間充斥了整個乾清宮。

“鄭成功！”

“臣在！”

一直沉默不語，身著新式海軍將領(lǐng)服的鄭成功，跨步出列，單膝跪地，聲如洪鐘。他的臉上沒有絲毫畏懼，只有一種即將奔赴戰(zhàn)場的渴望與狂熱。

“朕命你，即刻統(tǒng)帥大明皇家海軍第一、第二艦隊，攜‘龍威’級戰(zhàn)列艦十二艘，‘破浪’級巡洋艦三十六艘，即刻南下！”

“朕不要斡旋，不要對峙，更不要什么狗屁的警告！”

楚逸的聲音陡然拔高，如同九天驚雷，在殿內(nèi)炸響。

“朕要你，在馬六甲，將這支所謂的‘聯(lián)合艦隊’，給朕一艘不留地全部送進海底喂魚！”

“朕要你，用他們的殘骸和鮮血，告訴全世界——”

“凡日月所照，江河所至，皆為漢土。膽敢挑釁天威者，雖遠必誅！”

“臣，遵旨！”

鄭成功重重叩首，眼中燃起熊熊烈火。他等這一天，已經(jīng)太久了！那些由陛下親自設(shè)計，由皇家科學(xué)院和無數(shù)工匠嘔心瀝血打造出的海上巨獸，終于可以向世界展露它們的獠牙了！

……

半月之后，爪哇海與馬六甲海峽交匯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