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驚呼著將人攏在懷里,高聲喊人去請大夫來診治,藏匿在心底出的情緒再也壓抑不住,洶涌上升,浮現在蕭南玨的臉上。
大夫為謝挽寧診治的期間,蕭南玨更是頻頻在側擔憂相望,時而詢問大夫關于謝挽寧當下身體的情況,神情極其嚴肅,弄的大夫不由得緊張起來,生怕說錯一個字,做錯一步,都會惹眼前的男人勃然大怒。
“大人,”大夫小心翼翼的表示:“她傷勢過重,不易思慮過多,需得好生休息。”
蕭南玨站在床側,垂眼望著床榻上那蒼白著臉的人兒,薄唇抿緊:“知道了。”
他側身半坐在床榻邊緣,指尖拂過她的臉,在秋分和青訶面前,蕭南玨并未掩飾一分自己對謝挽寧的擔憂。
在這一刻,他很清楚,并且確定自己喜歡上了眼前的人。
不知是從何時,只要有謝挽寧的出現,他的視線始終是跟隨著她,心情也會因為聽聞她的事情而變動萬千。
他重重的吐出口濁氣,斜眼望向青訶,斂起幾分外露的擔憂:“派人給北疆的和談隊伍送信,就說瑯晝已被找到,若是怕他出事,便自行派人去昭陽那尋找。”
“是,”青訶轉身要走,但想起什么,又回身看向蕭南玨,“祁王,不如屬下先送您回宮里……”
“不必。”蕭南玨搖搖頭。
指尖順著謝挽寧的臉一路下滑,落進她微攏起的掌心里,他稍稍往下用力,抓著謝挽寧的指尖,強硬擠進去,與起十指相扣,目光貪戀的留在她的臉上:“本王留下來照顧她。”
“您照顧?!”
“您照顧?!”
青訶和秋分異口同聲的驚呼質問。
兩人對視著,都對蕭南玨這一番話表示極度的震驚。
蕭南玨斜眼冷冷掃去,手卻沒有松開,他直起腰看向兩人,挑眉反問:“怎的,不行?”
“當然行。”青訶迅速反應過來,拽著還欲要說什么的秋分往外走:“那屬下先去辦事了。”
照顧期間,謝挽寧始終都屬于昏迷的階段。
意識被朦朧混沌所侵蝕,她微微張開嘴,迷糊間,耳邊似是又響起鳶鳶的聲音。
我的鳶鳶……
謝挽寧想要睜開眼,可眼皮似是被人用帶線的銀針縫過般,無論她怎么努力都無法睜開,只能聽著那熟悉的聲音解相思之苦。
可很快,謝挽寧好似又聽到蕭南玨的聲音。
她頓住了。
混沌黑夜忽然被一抹光亮斬斷,卻又給她的視線上了一層朦朧的質感,謝挽寧不自覺的放輕了呼吸,她的女兒正站在不遠處,身邊還出現一位她十分熟悉的人。
不似顧擢,似蕭南玨。
兩人相處的融洽,一點都沒有互為陌生的感覺。
“鳶鳶……”她低聲喃喃,伸手想要去觸摸那道嬌俏矮小的身影。
可無論她怎么伸手,那距離都離她極其的遙遠。
她能感覺到自己的意識被捆住,卻怎么都無法掙脫這無形力量為她制作的“囚牢”。
屋外。
桃桃坐在蕭南玨的懷里,耳尖聽到屋內發出的低吟聲,拽了拽蕭南玨的袖子,仰頭詢問:“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