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她不遠處的地方,周婉嫣滿臉憤忿的瞪著自己。
謝挽寧伸手摸了摸馬車車壁,嘴角暗暗勾起來,她可想起來了,這馬車原先可是周婉嫣來坐的。
杜蓮娘到底想耍什么性子,竟將她寶貝女兒的馬車都讓出來給她坐了。
“夫人,”謝挽寧低頭輕笑,半嘆氣著,“您的好意昭寧心領了,但好似有人并不愿昭寧坐這馬車呢?!?/p>
“誰人不愿……”杜蓮娘順著謝挽寧指的方向看到自己那不爭氣的女兒滿臉不悅的瞪著她們這,瞬間語噎。
“別理她!”
杜蓮娘一邊嘟囔著一邊拉著她往馬車上走。
踩上馬凳上時,謝挽寧下意識又回頭去看向周婉嫣。
委屈和不滿灌滿了周婉嫣整張臉,微風吹散起她的頭發,凌亂碎發間,謝挽寧看清她眼中遏止不住的厭惡恨意。
這是又在怪自己搶走她的東西了嗎?
那這與她有和干系。
她冷哼著,斂下眼神后提著裙擺上了馬車,徑直坐在馬車最主位的位置,忽視杜蓮娘難看的視線。
又不經意間,謝挽寧才故作反應過來似得,捂著嘴夸張喊,“呀,我才想起夫人與我一同上馬車了。”
杜蓮娘臉上難看,謝挽寧滿是歉意,“瞧我這記性,但夫人可不能怪我,畢竟平常我與秋分都是擠在小馬車里,每日都習慣了,不然我讓給您坐吧。”
她邊說著邊起身,彎腰挪著屁股就要給杜蓮娘讓位。
屁股還沒往旁邊挪去呢,腰間就多出一只手將她按壓住,杜蓮娘咬牙切齒的聲音忿忿響起,“……不用,你既坐了便坐了,都是一家人不必守太多規矩。”
謝挽寧咬唇憋著笑,垂眼軟聲應了一句。
身下的馬車開始晃動,謝挽寧手指微曲,腿上敲了好幾下,耐心的等了好一會。
見人遲遲不發聲,謝挽寧想了想,索性主動向杜蓮娘發問,“夫人可否有話想有我說。”
“呃……”杜蓮娘臉上劃過一絲尷尬,連連干笑,“也不是什么重要的話,就是好奇。”
“你們年齡還小,有些事情定然也搞不清楚,”她歪著身子往謝挽寧那探去,“你可否有心悅之人?”
謝挽寧故意裝傻搖頭,面露羞窘,“自然是顧郎。”
“顧擢?”杜蓮娘不禁追問,“那祁王呢?!?/p>
“祁王就是摯友呀?!?/p>
“摯友?!”杜蓮娘的聲調不由得拔高,急聲道,“誰家摯友在整個朝堂前力挺你,甚至還——”
話說到一半,杜蓮娘倏然失了聲,張口啞然半天不知該怎么說。
這話聽的謝挽寧耳朵有些發燙。
她對于明目張膽的偏袒一向都非常喜歡。
而這種感覺,她已經很久沒有體會到了。
左胸處那塊地方似是重重漏了幾拍,又被反復揉捏般,酥酥麻麻的很。
舌尖抵在上顎處,謝挽寧對此并未有過多表情,反而就這么直勾勾的盯著杜蓮娘,挑眉反問,“夫人這話,可是覺得我與祁王有一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