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陽殿。
蕭南玨又寫岔一個字,躁意立馬撲了上來,又嘗試幾次,可滿腦子都是今日早晨謝挽寧出發的事情,怎都無法將注意力集中在奏折上面。
嘗試幾次后,蕭南玨還是放棄了。
毛筆隨意丟在桌上,他頹廢的躺靠在椅子上方,生無可戀的仰頭看著房梁之上,滿臉后悔。
倘若昨晚主動出現求和,那今日,他就該站在她的馬車前。
氣惱的情緒充斥著他的大腦,蕭南玨吐了口氣,反復揉搓著臉,時而又走至窗臺邊,仰頭往外看著時間,掐算她該出發的時辰。
剛捉摸著,蕭南玨就看到青訶急匆匆的朝著他這方向沖來,轉身立馬拉開房門,直與對方打了個照面。
青訶急急剎車,喘著粗氣與蕭南玨行禮:“殿下!”
蕭南玨不悅:“我不是讓你去跟挽寧一同前往邊疆嗎?你這時候來作甚?”
“屬下前來,就是說此事!”青訶吞著氣,緩了下,連忙解釋:“昭寧公主不愿屬下一同跟去,覺得屬下是您的侍衛。”
他眼瞳微縮,眼里滿是受傷,卻又不敢相信的問:“她當真這般說?”
青訶點頭:“是。”
蕭南玨垂眼握緊拳頭,受傷的情緒再也遮擋不住,涌涌而上,她果然還是在生自己的氣。
方才好不容易積攢的勇氣在這一刻全數抵消。
他輕聲道:“既是讓你留下,便留下吧。”
轉過身,蕭南玨欲要往內屋走去,剛走出兩步又頓了下來,偏頭吩咐:“二隊的人,吩咐跟著昭寧,這次不管她拒不拒絕。”
“屬下明白。”
頂著冷風,謝挽寧在原地等了許久。
她時而抬頭看著時辰,離出發點的時間愈發近了,而宮墻之下的那條長路,仍然沒有她記憶中的那道熟悉身影。
謝挽寧有些失望的垂下眼,她緊咬著下唇,密麻的怒氣絲絲縷縷的沖上來。
“罷了。”
她冷臉偏過腦袋,借著秋分的手踩著馬凳就要上車。
“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