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橘琉送他離開的那幾分鐘里,謝挽寧想了許多。
她要求瑯晝做的許多事情,都是瑯晝本該就可以選擇拒絕不做的事情,又一路護送自己,做到這份上已然是極好了。
縱然中間劃不去他曾經是對自己有意思,想要讓她當王妃的這一層關系,那又如何?
世界上真性情的男子,甘愿一直護著的男子又有多少?更何況她還拖家帶口的帶人,自己又拉不下臉去直面求和,也只能用這個法子了。
謝挽寧嘆了口氣,將東西交給橘琉后便催促人交過去。
隔日。
想了一夜的謝挽寧還是選擇去找了瑯嫣。
她出現在宮外,與守候在門口的婢女道明自己前來的目的,對方似是早已被瑯嫣打點過般,明白她會過來尋人,話才說到一半就被人給帶進去。
謝挽寧眼眸一暗,果然那信封就是瑯嫣派人給的。
那一晚的黑影,也是她派人來的。
她跟在婢女的身后一路走到最深處的宮殿里,門被打開,婢女率先走進去沖人行禮,“殿下,人給您帶來了。”
謝挽寧緊跟其后,沖瑯嫣行了個規矩的北疆禮:“公主殿下?!?/p>
聽見聲音,瑯嫣半睜開眼,恰好看見她行的北疆禮,嘴角勾起笑:“這幾日,你已然學會了?!?/p>
明白瑯嫣指的意思,謝挽寧不置可否,聳肩:“畢竟這是北疆,總該還是要學的?!?/p>
“想清楚要留在北疆,留在本宮身邊嗎?”
謝挽寧沒有回答,反而反問:“那信封,公主是從何來?”
她這態度讓瑯嫣臉上表情微怔,卻也沒流露太多格外的情緒,相反,眼底更多的是對謝挽寧的欣賞。
心情大好下,瑯嫣笑然回答了謝挽寧的問題:“天下黃土,沒有一處是完全的回避點,想要尋個人,只需要付出些許精力以及——”
瑯嫣手指搓揉,笑意加深:“加點金子罷了。”
“容小女自戀一下,”謝挽寧往前走了一步,抬顎稍繃著身體,“您為了想要招攬我,花費那么多,值得嗎?”
瑯嫣覺得謝挽寧這問題問的十分奇怪,“值得,當然值得,一個人才能反復用多久,誰也說不清楚,但能給本宮創造的價值可就大了。”
“而且調查個內容能花費多少銀子?本宮不似那瑯晝,摳門性子,就只想將你控制在他的掌心里,自然是不舍得給你花錢的?!?/p>
見謝挽寧沒有什么表情,更沒有下文,瑯嫣接著說:“你來這些天,相信你應該聽過不少關于瑯晝的話,說他地位高,又是個受寵孩兒,那這般條件下的人,想調查個東西易如反掌才對,但據本宮所知,他一直以不知,繁忙的下文來回應你,是嗎?”
謝挽寧藏在水袖下的手悄然握緊,瑯嫣這話不假。
回顧以往,瑯晝說的話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