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林以檸剛幫父親給桃樹澆完水,就拉著他往堂屋走:“爸,咱們還是把地契放銀行吧,我總覺得不踏實。”
父親正擦著鋤頭,聞言直起腰:“昨天不是說好了嗎?抽屜鎖得結實,沒事的。”
“萬一呢?”林以檸走到紅木柜前,指著那把黃銅鎖,“這鎖看著老,其實一撬就開。沈澤言他們連砍樹都敢讓,還有什么不敢的?”
她特意加重了語氣,父親擦鋤頭的動作頓了頓。想起前幾天果園被砍的事,他眉頭皺了起來,終究松了口:“行,吃完飯我就去鎮上銀行問問。”
林以檸松了口氣,剛想再說點什么,院門口突然傳來林夢瑤的聲音:“叔叔阿姨,我來看看你們!”
她穿著條碎花裙,手里拎著袋水果,臉上掛著乖巧的笑,眼神卻不自覺地往堂屋瞟。
林以檸心里冷笑——說曹操曹操到,這是來踩點的吧?
“瑤瑤來啦,快進來坐。”母親熱情地迎上去,渾然不覺林夢瑤的目光在紅木柜上打了個轉。
“聽說叔叔阿姨要去展銷會,我特意來問問,要不要帶什么東西?”林夢瑤坐下后,狀似無意地說,“澤言哥說他也想去,正好可以給你們當司機。”
“不用了,我們跟景文一起去。”林以檸直接拒絕,“再說,你不是還在養身l嗎?好好在家歇著吧。”
林夢瑤的笑容僵了一下,很快又恢復如常:“也是哦。對了姐姐,你高考的準考證放哪兒了?老師說要收回去存檔,我幫你帶去學校吧?”
林以檸的眉頭瞬間皺起。準考證上有家庭住址和身份證號,她要這個干什么?
“不用麻煩了,我自已會去交。”林以檸盯著她,“你還是操心你自已吧,別到時侯連大學都考不上。”
林夢瑤的臉色白了白,捏著水果袋的手指緊了緊:“姐姐怎么這么說呀……我就是想幫你忙。”
“心意領了,你走吧。”父親突然開口,語氣冷淡。顯然,想起沈澤言和果園的事,他對這兩個孩子早已沒了從前的熱絡。
林夢瑤碰了一鼻子灰,只能訕訕地走了。她剛出門,林以檸就對父親說:“爸,現在就去銀行,別等吃完飯了。”
父親點頭,拿起外套就往外走。
看著父親的背影消失在巷口,林以檸的心才稍微放下些。她走到紅木柜前,摸了摸那把鎖——剛才林夢瑤進來時,眼神在鎖上停留了至少三秒,絕對沒安好心。
中午父親回來,手里拿著個小小的鑰匙牌,臉上帶著安心的笑:“存好了,銀行的人說那保險柜,除非有鑰匙和密碼,不然誰也打不開。”
林以檸接過鑰匙牌看了看,上面印著銀行的標志和一串編號,沉甸甸的,像塊定心石。
下午傅景文過來時,林以檸把林夢瑤來要準考證的事跟他說了,他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她要準考證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