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香蘭閃身躲開了那酒瓶子。
酒瓶子便砸在了地上,砸了個稀碎。
馮躍聽見了那酒瓶子碎裂的聲音,心里面一整暢快。
正等著聽錢彩霞的道歉,讓自己心里更暢快一些呢。
卻等了半天,也沒有聽見自己想要聽見的聲音,馮躍心里頭的火氣立馬就起來了。
“蹭”一下從自己的椅子上站起來,馮躍拎著桌上的另外一個酒瓶子,就朝著屋門口走了過來。
“你他媽的長本事了是吧?以為上次幫我弄回來五百塊錢,就他媽的以為自己是老馮家的大功臣了是吧?啊?真以為老子不敢動你了是吧?啊!還敢這么晚不回家,我看你就是他媽的欠收拾了!老子今天就”
拎著酒瓶子來到了家門口,馮躍正想好好收拾錢彩霞一頓,一抬頭,就看見了站在自己家門口,黑著一張臉的秦香蘭。
即將要出口的狠話,立馬就被他給憋了回去。
看著一臉寒霜的秦香蘭,馮躍緊張地咽了一口口水。
“媽、媽!這么晚了,你、您怎么來了?”
把拎著的酒瓶子背到了身后,馮躍一邊放下了自己已經擼到了胳膊肘的襯衣袖子,一邊往后退了一步,拉開了一點兒自己和丈母娘之間的距離。
秦香蘭冷冷地瞥了他手里的酒瓶子一眼,沒說什么,邁步就進了老馮家。
馮躍被秦香蘭這一眼看得,酒立馬就醒了一半兒。
等秦香蘭都越過自己進屋了,他才懊惱的拍了下自己的后腦勺。
緊跟著秦香蘭的腳步進了屋。
一進屋,就看見秦香蘭大馬金刀的坐在了自己剛剛坐著的位置,馮躍的腳步一下就頓住了。
說來也是奇怪。
在今天之前,馮躍是從來都沒有對秦香蘭產生過懼怕這種感覺的。
那個準確的說,他壓根就沒有把秦香蘭這個丈母娘放在心里過。
在他的心里,秦香蘭就是個傻了吧唧的農村老太太。
一見到自己就拼命的巴結自己。
每次都妄想自己能從手指頭縫兒里漏出點兒好處,接濟接濟她的那群兒女。
自己心情好的時候,就漏點兒給他們。
自己要是心情不好,他們就得上趕著來哄他開心。
所以,應該感到害怕的,從來都不是他自己。
而是秦香蘭他們這幫有求于自己的人。
然而,就在今天,就在剛剛他看見秦香蘭的剎那,馮躍就是從心底里涌出了一股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