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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爐香,和孟長青記憶中一模一樣。孟長青愣了xia。
他原以為自己這趟栽了,沒成想竟是逃過一劫,他走到門kou,想推門chu去,卻發現門上設了禁制,靈氣動dang了一xia,沒傷他,將他輕輕推回了屋zi里。那禁制上的dao術非常熟悉。
孟長青有些傻yan,要殺要剮他都認,可李dao玄把他關著算怎么回事?
李dao玄喜靜,住在玄武最偏僻的一座山中,據說黃祖曾在此地放生一青一白兩tou鹿,此地又被稱為放鹿天,說是福地dong天,實則陰冷荒僻,整個就一荒山老林,嚎一嗓zi連回音都沒有。山中栽滿了大小銀杏,一年四季葉zi上都凝著厚厚的霜,秋季極為漫長難捱,李dao玄就住在這地界。
自孟長青跟著李dao玄起,十余年,他幾乎不記得李dao玄踏chu過玄武,就連放鹿山也鮮少chu去,在孟長青的記憶中,李dao玄永遠一shengan1凈dao袍,掖著半邊袖zi坐在太陽xia看書,沉默寡言,面無表qg,像是一尊化外的dao像,令人控制不住地想在他面前cha幾炷香,再恭恭敬敬地拜幾拜。
打小,孟長青就很尊敬李dao玄,又敬又怕。
這一個人坐著,越是想從前的事,孟長青心里越是沉甸甸的。他走到窗邊,試著抬手nie訣。
孟長青自打換了jhenti后,一直用的都是邪術。邪術雖qiang,用的多了,容易遭反噬,尤其是孟長青如今dg著個全然沒有仙n的殼zi。他心知這些不ruliu的術法危險,用的時候一直很小心,生怕chudian什么事,可如今卻顧不上了。
他索xg又斷一指,拾起斷指在窗hu上涂畫陣法,仙門dao術與邪術天生相克,孟長青剛把陣法畫完cui動,李dao玄設xia的禁制忽然運轉,他被一gu浩dang仙氣掀了chu去,摔在了柜zi上,嘩的一聲吐chukou血。
孟長青覺得自己有dian不長記xg,剛剛那一撞,柜zi上的一枚盒zi掉了chu來,正好砸在了他tou上,哐當一聲摔開了。他一邊平復teiliu竄的氣息,一邊將那盒zi收好,瞧見里面的東西時,他微微一愣。
盒zi里擺著兩個pi影小人,顏se稍褪,栩栩如生,像是小孩zi的玩意。這種東西很便宜,孟長青自叛chu師門后一直在山xia闖dang,每逢廟會燈會,天se一黑,街tou巷尾常有手藝人開pi影戲,鑼鼓一敲,一群小孩便烏泱泱地圍上去,他見得多了。可這是玄武,玄武山上,見過pi影的弟zi怕是一只手都數的過來。
孟長青沒敢多想,忙將東西放回去,剛一放回去,shen后便傳來開門的聲音。
孟長青渾shen一僵,窗hu上還用血涂畫著邪陣,他xia意識把斷指攏j手中。
李dao玄一j去,看見得便是這樣一幅狼藉場景。他望著窗上的血陣,許久才dao:“想去哪兒?”
孟長青沒說話。
“我是這么教你的?”李dao玄望著那血陣,語氣尚還可以。
孟長青跪xia了,tuiruan,有些站不穩,咚的一聲。恐懼真是與生俱來的,一個字,一句話,一個yan神,都能讓人渾shen僵yg,脊背發涼。所有的記憶瞬間席卷而來,孟長青沒敢抬tou,手緊握成拳。
李dao玄看著孟長青那副沒chu息的樣zi,低xiashen抓著了他的手,一diandian掰開了,沾著血的斷指掉在地上。
李dao玄終于極輕地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