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洛芙醒來時,外面已經是紅日高懸了。
商陸坐在桌前的圓凳上做針線。
忍冬則在打絡子。
洛芙擋著床帳,有些恍惚:“咱們……還在家嗎?”
見她醒了,商陸和忍冬放下手里的活,走過來一左一右將床帳擋開,笑道:“姑娘這是睡迷糊了,咱們已經在青州了,昨兒晚上姑娘還出去玩兒呢。”
洛芙擁著薄被,望望外面炙亮的天:“現在已經快正午了吧,今日不趕路嗎?”
忍冬笑道:“要趕路的,只是曹大監說連趕了兩日,人困馬乏,便不早起了,大家也能多睡會兒,睡得足了,精神也能好些。”
曹大監便是那個年長內侍。
一起趕了兩日的路,商陸和忍冬也能跟內侍們說幾句話,便跟著他們一起這么稱呼年長內侍。
也知道了在這隊伍里,除了長燼,便是曹大監最大。
今日不用早起,洛芙也高興,從床上下來,洗漱更衣。
用飯的時候,長燼也來了,笑道:“奴婢來伺候貴人用膳。”
他說是伺候,卻也并沒有上手布菜,只是站在一旁瞧著。
洛芙看看他,見他唇色沒昨日那樣青,眼睛里的紅血絲也少了一些,便知他是聽進去了,心中對他更覺滿意。
祖母幫她找那個從小教導洛貞的嬤嬤打聽過。
嬤嬤說入宮后,身邊定要有個可意兒的宮中老人。
遑論宮女還是太監。
如此,旁的不說,便是宮中禮節,也能知道得全一些。
洛芙想要奉行無為而治,那也是要先讓自身硬起來。
不然入宮后一問三不知。
莫說她想每日里睡足六個時辰,便是睡一個時辰,都恐出什么岔子被罰吃用。
長此以往,也別想長壽了。
沒準哪天觸了什么霉頭,就歸西了去。
長燼雖是陰了些,但人不壞,對她盡心,也能聽得進去話。
如果能留在她身邊就不用再費心去尋旁人了。
就是野心大了點。
不過她已經同他講過她不是那奮楫爭先的人,他若選擇留下,就代表他會歇了心思。
往后大家一起躺平,每日里睡足六個時辰,長壽康健得多好。
慕容燼本是站在一邊,見洛芙看他,便抄著手上前:“貴人望著奴婢笑,可是喜歡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