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l想控制她的身體,卻發現不能,忍不住怒罵,“白癡!”
阿九腳步一頓,既驚懼,又莫名的抱有一絲希望,“你……是誰?”
“你能聽見我說話?”anl訝異,但瞬間又想起現在的形勢,“聽我的,回到窗邊,看看外面。”
她能看見梅久所看見的東西,卻不能控制她的眼睛去看。
“我……”梅久咬牙,有些動搖。
“不聽我的,別說什么阿順,你連自己都保不住!”anl冷冷道,但她懶洋洋的想,就算聽了也未必能活著出去……她只是單純的想不通也看不慣有人蠢的十頭牛都拉不回來,不就是死一死嘛,可也總要死的不虧才甘心啊。
阿九想出去救人,但anl聲音就像發自內心,她不由自主的便受到蠱惑。
anl能感覺到她內心的掙扎,于是不咸不淡的又哼了一句,“想做害人害己蠢貨就出去吧!”
這個少女心性軟弱,anl篤定她會聽話,誰知事情發展竟然出乎意料——梅久挪動腳步,正在慢慢往外走!
anl真想瞪眼,眼下她只能想辦法再次奪回身體的控制權。
然而,人對肢體的控制是一種與生俱來的本能,沒有什么訣竅,它存在的理所當然,消失之后卻又難以尋回,哪怕她曾經對身體的控制力強于普通人百倍,如今也束手無策。
在她與梅久意識抗爭之時,突然覺得頭疼欲裂,腦海白光一閃,陡然陷入黑暗。
她能聽見不遠處有男聲在說話,卻聽不清說了些什么,最后耳邊響起阿順撕心裂肺的嚎啕,“姐姐!”
……
天色將曉,夜空綴著一彎淺淺的娥眉月,屋頂青瓦上落滿白霜,映著并不明亮的月光,晶瑩發亮,像是摻了銀絲織就的錦緞。
已有暖橘色的燈火亮起,與白霜月色交織,突顯出屋宇重重。
城北一處莊子燈火通明。
院中迭石嶙峋,回廊曲折,穿過一個月門之后是一個寬闊的院子,正堂匾額上“玉微居”三個字飄逸風流,十分顯眼。
梅久醒來的同時,anl亦看見了一個梨花帶雨的中年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