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開口道,“你們自行挑出一件合眼的兵器。”
安久聞言收回眼神,抬腳往里面走。
梅如焰剛剛踏出一步,便踢到了木架一角,咣啷啷掉下幾支兵器,嚇得她連忙蹲身請罪。
“無妨,繼續(xù)。”家主道。
梅如焰微微松了口氣,行動更加謹(jǐn)慎,隔了一會兒,眼睛總算適應(yīng)了昏暗的光線,動作才稍微放開一些。
莫思?xì)w平常動作都極為緩慢優(yōu)雅,只有幾位高手能夠明顯感覺到他突然解開了功力對七竅的枷鎖,他們都看向啟長老,心照不宣的微微一笑。
莫思?xì)w第一個挑到武器——一把折扇。扇面上繪著一支杏花兒,旁邊題字“一枝紅杏出墻來”,落款是燕無道。
他根本看不清這把扇子與普通折扇有什么不同,只是覺得這詩是極好的。“紅杏出墻”,好寓意!
啟長老臉頰抽動,閑長老輕笑道,“這小子真是合老夫脾性,若不是天賦不對,老夫真想將他收入名下。”
梅如焰看了一會兒,在幾件樂器前停住,“琵琶、古琴,這些也能算是武器嗎?”
也對,行香館那等銷金窟中,哪個男人不是在靡靡之音中醉生夢死?梅如焰對這把焦尾琴很感興趣,但她剛剛脫離妓館,對這些技藝很是抵觸。
她正要移開視線,卻聽家主道,“根據(jù)自己心里的直覺去選,不得思慮其他。”
梅如焰楞住,在焦尾琴前站了許久,終于伸手將它托起來。
兩人都已經(jīng)挑好,最先行動的安久卻遲遲沒有找到一件稱心如意的。在安久心里,任何武器都無法媲美狙擊槍。沒有狙擊槍,一捆炸藥也好呀!
相比于冷兵器,安久內(nèi)心顯然更喜歡熱兵器。
一直關(guān)註她的佝僂族老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她面前,橫了一把長弓在她面前,混濁的眼眸中似閃精光,“你看這個怎樣?”
“弓?”安久屈指彈了彈弓弦,評價道,“力太小。”
族老把弓往她手里一塞,嫌棄道,“就你這細(xì)胳膊細(xì)腿,能拉動它就不錯了!來,拿著,別嫌七嫌八!”
安久摸摸把那張比她還高的弓,跟著族老出來。
在這里是註定選不到她最和心意的武器,而且,她現(xiàn)在心中疑竇叢生:她從梅久的記憶中得知這個年頭是大宋慶元七年,不是南宋嗎?這個時候的女子不應(yīng)該是三從四德的賢良淑女嗎?大家族里教授女子琴棋書畫就算了,怎么還讓舞刀弄槍?
安久記得有個“穆桂英掛帥”的事情,只是想不起事情發(fā)生在南宋還是北宋,難道說,其實宋朝沒有想象中那么封建?
出了兵器室,家主與族老各自落座。
“閑長老認(rèn)為十五娘如何?”家主側(cè)頭問道。
閑長老微微頜首。
“至于……十四娘?”家主目光在屋內(nèi)看了一圈,最終落在那位與安久交流最多的長老身上,“智長老可是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