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辦?”靈犀低聲問,“華氏為何會突然來求娶梅氏女?”
在控鶴軍的構成是軍事機密,就連梅氏身在控鶴軍中都不能完全數出所有家族,而這些資料撰寫成了一份《密譜》,由皇上親自掌管。這些家族的婚嫁都得皇上點頭才行。
華氏應該不知梅氏的背景。倘若知道的話,還主動提出聯姻,簡直就是狼子野心,若讓皇上知道了,對華氏有弊無利。
“你以為現在圣上就相信華氏了?”老夫人摩挲著包在暖爐外面的狐貍毛,神情平淡似水,“華氏現在的處境與梅氏差不多,他們不過是想拿梅氏做退路上的墊腳石罷了。”
“這么說來,華氏是知道梅氏的背景了?此事是否稟報上面。”靈犀沒有想通其中的彎彎道道,但明白這是一件不得了的大事。
“再觀望一陣子吧。”老夫人道。
……
天空陰沈沈,似乎又在醞釀一場大雪,天很早便暗了下來。
安久方才控制身體做出如此迅猛的動作,精神消耗也很嚴重,待老夫人走后便一直處于深眠狀態。
遙夜返回玉微居,喚她起塌,“娘子今日該去暗學了。”
醒來的是梅久,她迷糊的應了聲,爬起來坐在榻上發了會呆。
遙夜拿沾shi的巾布給她擦臉,“娘子,老夫人沒找您麻煩吧?”
“嗯?”梅久楞楞的想了許久才道,“我睡著了。”
遙夜不動聲色的捏住梅久的脈搏,“沒事就好。娘子已經缺席許多次,這會兒去也不知能否受得住。”
“我不會辜負母親的一片苦心。”梅久說著,神色黯淡下來。
梅久像一只蝸牛,母親的離開便如失了殼一樣。她心中無法遏制的慌亂恐懼。普通人家的女子,閨中最大的愿望無非就是嫁一個好人家,她沒有這種機會,所以對未來很茫然。
收拾好一切,梅久簡單的用了點晚膳,便有黑衣人過來接她。
雪夜凄清,梅久默默跟在她身后。分明是兩個人,卻只能聽見梅久踩雪的聲音。
“她不會有事。”黑衣女道。
梅久怔了一下。
黑衣女眸子微動,看了她一眼,沒有再說話。
上一次是由安久代替梅久去暗學。她不知道其中經歷了什么,心中頗為不安,所以坐到馬車上之后,便忍不住想尋找一點依靠,“安久?”
“滾。”安久道。
有了回應。梅久覺得自己不是一個人,稍稍心安之后才發覺車廂里還有五個人。二房那幾個。還有梅如劍。
梅亭瑗惡狠狠的盯著她。“收起你那一臉被人欺負的表情!惡心!”
亂墳崗中匕首藏得嚴實,沒有點實力根本不可能拿到,再加上那天看見安久整治梅如劍的一幕,梅亭瑗認定梅久平日里裝的一副可憐樣,其實手段厲害的很。
“莫說話。”梅亭竹沈聲道。
“干你屁事!管好你自己就行了!”梅亭瑗冷冷道。
梅久微微詫異,原來梅亭瑗不是很聽梅亭竹話的嗎?怎么沒多久的功夫變成這樣?
“有你這樣同姐姐說話的嗎?”梅亭君低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