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些日子,
沒有毒蛇,沒有蠍子,沒有鬣狗,
沒有獅子,沒有野狗,沒有狼,
沒有恐懼,沒有驚怕,
人類沒有天敵
羅蒂納大陸的南方邊陲,越過內海,就是一年四季都擁有炙熱空氣的路瑪。沿海生活,讓路瑪的人們信仰與內陸居民們日漸分歧。他們信仰水神恩基,在新生命誕生時贊頌,在豐收團聚時感念,也在si亡道別時央求恩基的帶領,領著族人通過審判,安睡海底。
恩基是水神,同為冥神,路瑪人的一生皆由他庇護。
身為族長最疼ai的小nv兒,希利讓不只帶領著孩子們守護家園防止來庫l的偷竊,也多次協助族中的大小祭祀活動。卻沒想到,這次參與的是自己的喪禮。
希利讓的屍t被家人打撈起來,換上了純白se的裙,x前帶上用蚌殼做成的花,遮住鎖骨上的傷,懷中抱著法螺,雙唇纏上海帶,右腳踝則戴上了三串又大又白的珍珠。
她的黑發被簡單的纏成兩條發辮,稍稍遮擋了雙耳上珍貴的琉璃吊飾。一般來說,家人們可以用漂亮的布,把si者頭發紮成好看的發髻,但是希利讓太年輕了,這使得她不能以受祝福的姿態被送離小島。
耳邊是母親的啜泣聲,還有父親大聲責罵哥哥的聲音。父親很生氣,認為如果哥哥不要貪玩外出,留下希利讓自己在家,希利讓也不會被來庫l殺害,甚至拋屍內海。
來庫l是住在附近山區的地jg,外型矮黑,但是極為聰明。他們和路瑪人交易,教導路瑪人捕魚求生及種植小米,如果不提及他們總ai趁著成年男人外出時候,sao擾路瑪的婦人和小孩的壞習慣,來庫l會是路瑪居民們敬ai友善的鄰居。
錯不在哥哥,是希利讓覺得缺席神圣捕魚季的哥哥太可憐了,主動提議讓哥哥趕上慶典,自己獨自前往鄰居住所,才會讓記仇的來庫l抓到機會。因為兩族的交流,族人通常對來庫l的侵擾隱忍,但希利讓幾次集結婦孺們驅趕來庫l,多年來早已是對方的眼中釘。
希利讓想要開口解釋,身t卻不聽自己的使喚,僵y地躺在椰殼和樹葉鮮花做成的小床上面。
風在耳邊吹著,她聞到了熟悉的海味。巫nv婆婆在她耳邊低喃,提醒她珍珠是自己和海洋的連接,也是祖先為之指引的道路,掌舵人夫雷加斯會來帶領她,虔誠的信徒必須在偉大的冥神恩基前跪下雙膝。
有人將希利讓推向了大海,她的小船載浮載沉,搖搖晃晃。一首悲壯的歌,先由自己的父親引唱,然後全族的男人合唱,伴奏是nv人們哭啼的哀嚎。
歌聲越來越遠。
等到耳邊只剩浪花拍打和海鳥鳴叫之時,希利讓緩緩睜開雙眼。她可以感受到一gu凜冽刺骨,雖微小卻不能被忽視的力量,從腳踝的珍珠里面注入自己的t內。
珍珠的另一端,連接到了海的深處。
就在希利讓思考儀式的正確下一步,突然一個海浪拍翻了小船,希利讓落進了海的懷抱中。
她被珍珠緩緩拖向了漆黑的深淵,四周路過的鮮yan魚群遮擋了希利讓的視線,不知不覺,她已經踩上了海底的巖石。
珍珠安安靜靜地躺在希利讓的腳邊,一只通t散發著五彩光芒的海蛇,朝希利讓游來。希利讓知道他是巫nv婆婆說的掌舵人夫雷加斯,便跟著海蛇,走向不知名的深處。
遠遠的,碩大的深海g0ng殿出現在希利讓的視線之中,伴隨g0ng殿出現的,還有一位全身鎧甲,肩負布包,手提寶劍,嘴里咒罵上腳猛踹g0ng殿大門的陌生男人。
「!?」
雖然第一次見面,對方還是有著神職的掌舵人,希利讓還是和海蛇面面相覷,互相交換了疑惑且驚愕的眼神。
「滾開!」掌舵人夫雷加斯一改剛剛懶散悠閑的樣貌,快速擺動身軀,沖刺到男人眼前,發出尖銳的斥喝,「誰準你在此放肆!」
男人停下了腳上的動作,歪著頭端詳夫雷加斯,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伸手,一把掐住海蛇七寸,控制了掌舵人的動作。
一陣凄厲的尖叫劃破寂靜的海底,希利讓和路過的水母都驚呆了。
「叫恩基出來。」男人朝夫雷加斯下令,「我要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