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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出京?!?/p>
這四個字像刀子一樣扎進我心頭。
我盯著那支箭看了半晌,才意識到自己額角已被箭羽劃破,血正順著臉頰往下滴。
青杏嚇壞了:“姑娘!”
我沒吭聲,只是冷笑著抹了把臉。
顧景琛,真是連讓我走也不肯。
我都已經跪了,剜了心,敬了茶,他還要斬我退路。
“把車子抬出來。”我低聲吩咐。
“可是——”
“他要攔,我就看他攔得過我命。”
我坐上車,一言不發,青杏跟在后面,緊張得不行。
我聽見她在車下咬著牙說:“不就是顧景琛么?咱們不怕他!”
我沒說話。
不是怕他,是我太了解他。
顧景琛要攔人,從來不靠吼,只靠殺。
車到了西門。
遠遠看見沈卿山站在馬前,銀甲雪袍,一如多年前我初見他時,背脊筆直,眼神沉定。
他看見我,眼底閃過一點松動和欣慰,快步迎來。
“你來了?!?/p>
我點頭:“我來兌現你寫的那句‘若愿嫁,西門有車’?!?/p>
“這城,我帶你出。”
他牽著我的手上馬,我沒拒絕。
這一刻,我甚至聽見自己心底那個早已被丟進東宮角落的小女孩,在哭,在笑,說:我終于逃出來了。
馬蹄一聲聲砸在青石上,像鼓點,像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