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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著被我拆穿的惶恐,沈知藺失魂落魄地回了沈府。
陸蘭兒一早就在沈府外等他。
看到他回來的一瞬,立即迎上前去。
可她卻被沈知藺冷冷甩開。
任由她如何哀求,沈知藺再也不會心疼了。
那日之后,沈知藺便日日跪在肅王府門前,妄圖求我原諒。
可我不僅不見,還讓人將他打了出去。
直到流放前日,他讓夫子遞來一份書信,讓我去沈府赴宴,就當為他送行。
既然夫子開了口,我自是要給幾分薄面。
只是宴席上再無旁人,唯有沈知藺一人。
這哪里是送行,分明是賊心不死。
我淺笑不言,退到了崔景逸身后。
轉而將一名帶著面紗的丫鬟推上前去。
沈知藺生怕我走,激動地拽住了我的裙角。
“阿虞,你前來赴宴,定是心里還有我的對嗎?”
“我才知你愛我深沉,即便是全京城也無一人如你這般。如今我誠心悔改,我只求你能給我一個機會好嗎?”
說著,他向崔景逸投去挑釁的目光。
“我還未迎陸蘭兒過門,一切都還有轉圜的余地。你可愿與他和離,嫁我為妻”
說著,他掏出與陸蘭兒的婚書,撕得粉碎。
轉而滿目柔情地看著我:
“阿虞,明日我便要離京,你總不能眼睜睜看著我飽受流放之苦吧?此刻唯有靈玉玦能救我一次。況且我于你有恩,你如此絕情定會遭天譴的,所以把它給我好嗎?”
“待一切塵埃落后,我定明媒正娶迎你回府!”
在他一聲聲懺悔中,面前之人終于肯揭下面紗。
可定睛一看,面前之人哪是我,不過是身形與我有八分相仿的丫鬟假扮的。
“我家世子妃早已知曉你是何居心,她自是不愿相見,更不愿相助。沈公子好自為之吧。”
說完,丫鬟轉身離開。
沈知藺張著口,可卻發(fā)不出半點聲音。
所有的苦呻痛吟被掐斷在喉間。
被戲耍的難堪,讓他臉色紅一陣白一陣。
狗急也會跳墻,何況是人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