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我為掩護少將軍顧衍,被北狄冷箭射穿右肩,從此再也拉不開滿弓。
他卻讓我將斬將頭功,讓給他恩師的遺孤,柳鶯鶯。
我拒絕后,他以我“傷重神怯”為由,將我貶去了后勤閑職,再無法上前線。
而柳鶯憑此戰(zhàn)功受封女侯爵,成了人人敬仰的巾幗英雄。
我父親為我上書鳴冤,朝堂上卻突然出現(xiàn)了我父親通敵的文書,被判滿門抄斬。
我求顧衍替我父親說情,他卻怕惹禍上身將我鎖在一個破帳里,每天一碗清水果腹。
我萬念俱灰,活活凍死在無人問津的營帳。
再睜眼,我回到了大捷之后,戰(zhàn)報上呈的前一晚。
顧衍站在我面前,讓我念及恩師舊情,把頭功讓給柳鶯鶯。
我笑了。
調(diào)往南疆的戍邊文書,今晚就要到了。
這一次,我要讓它成為你們的催命符。
“阿念,把斬將的頭功讓給鶯鶯”
“她是我恩師唯一的女兒,無權(quán)無勢,這份功勞是她能在軍中立足的唯一保障?!?/p>
顧衍眉峰微微蹙著,語氣卻帶著一種理所當然。
“你再把虎騎營的統(tǒng)領(lǐng)之職讓給她,有我看著,出不了亂子?!?/p>
我聽著這令人作嘔的話,混沌的腦子瞬間清明。
我重生了。
回到了大捷之后,戰(zhàn)報上呈的前一晚。
上一世,我就是被他這句恩師舊情死死捆住,信了他對柳鶯鶯只有兄妹之情的鬼話。
我信他,于是我失去了軍功,失去了兵權(quán),失去了父親,最后失去了性命。
而他,在我被凍死在破帳里的那個冬天,正陪著柳鶯鶯在京城賞雪。
我抬起頭,扯出一個森然的笑。
“顧衍,你是在夢里還沒睡醒,還是覺得我蘇云念的腦子被北狄人的箭射壞了?”
顧衍的眉頭瞬間擰成了一個疙瘩:
“蘇云念!我這是在和你商量!”
“商量?”我笑得更冷了,“你管這叫商量?這是明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