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醫院醒來時,窗外正下著雪。
醫生說,我運氣很好,只是吸入大量毒氣,肺部排毒就可以。
說到傅時晏時,她可惜的嘆了口氣。
聽說,傅時晏用身體替我擋住了爆炸沖擊,脊椎被砸斷,全身多處骨折。
被送進醫院時,甚至一度腦死亡。
她們說,他能活下來已經是奇跡。
可奇跡不會發生第二次——他成了植物人。
出院那天,律師交給我一個牛皮紙信封。
里面是傅時晏蒼勁有力的字跡,日期停在火災前一天:
“陸莞莞,我總夢見前世你和我在一起的樣子,婚姻里你受了太多委屈!這輩子重來,我竟又差點重蹈覆轍”
“原來不是命運弄人,是我不敢承認,從你離開那天,我才發現我早就喜歡上你了!。”
“如果還有機會,我想和你好好在一起我們一同看日升日落、潮起潮落,就像每一對平凡的夫妻。”
信紙右下角有被鋼筆洇濕的痕跡,像一滴遲來的眼淚。
我攥著信望向病床上靜靜躺著的他。
監測儀規律的“滴滴“聲中,他安靜得仿佛只是睡著了。
窗外突然傳來大使館里華人吟唱的故土的歌聲。
我抬頭看向墻上的時鐘,分針正在發出震耳欲聾的走動聲。
而病床上,傅時晏的睫毛在夕陽中投下的陰影,似乎微不可察地顫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