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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謝戟親自把自己鎖進了謝園閣樓。
陪伴他的只有那個輕飄飄的骨灰匣。
陰暗狹小的閣樓被他親手裝上了光芒最熾烈的燈,把每一寸都照的亮如白晝。
“安寧,娶你之前我把你查的很徹底,我想知道你是多么卑劣下賤不堪的女人,我想找個借口,在婚前弄死你。”
謝戟笑了笑,閉上眼,沉浸在回憶里。
“但是安寧,你真的太干凈了,那么傻,那么蠢,以至于跟在我身后十幾年我竟然都沒注意到你。”
“我怎么就沒想到呢?那么蠢,那么膽小的你,怎么敢上我的床?”
“你不在之后我做夢,總是夢到往事。夢到我作為影子生活在謝園的那些年。”
“我明明是大哥的雙生子,只因為出生被判定攜帶了劣等基因,不得不活在陰影里。沒有自己的名字,沒有自己的人生,不知道外面的天地,安家的小姑娘是我唯一的朋友。”
“但為什么那時候我的眼里只有安嵐?大概是因為你太安靜,太沉默。”
“后來我忍受不了了,我弄死了大哥——很遺憾只是讓他成為了植物人,但一切都如我所料,他死了,我才能真正的活。”
“那一年我多大?我記得是十三。”
“我如愿成為了謝家唯一的兒子,有了名字,有了金錢,有了權勢,有了地位”
“然后所有人都告訴我,安嵐會是我未來的新娘。”
“其實我不愛她,真的,安寧。”
“我只是以為,我被軟禁在這里的那些年,陪伴我的那個人,是她。”
謝戟看著窗外的天空,忽然笑出了淚,笑得抱著肚子打滾。
“其實一開始就錯了,安寧。”
“謝君安那個老不死的說,安嵐是給謝家繼承人準備的新娘。”
“如果十三歲的謝戟放過他的大哥,那他什么都不用做,也會在余生和他命定的愛人相逢。”
門外。
端著餐盤的清麗身影默默站著。
聽完了謝戟的剖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