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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給糊咖愛豆秦硯做了四年的地下女友,陪他跑過綜藝、當過群演、試過選秀。
但他始終徘徊在十八線查無此人。
公司打算把糊咖們攢在一起搞團播創收,人氣高的有機會組團出道。
本來要退圈和我結婚的秦硯,把頭埋在我頸窩里:“我想再試一次,最后一次”
我二話不說,幫他盤話術、練唱跳,連下播后維護粉絲的信息都是我發的。
秦硯迅速躥紅,天娛集團的大小姐都為他連刷99個嘉年華。
我抓到他跪在豪車里舔大小姐的手那天,秦硯笑得輕描淡寫:“她能給我的,你想象都想象不出,叫我怎么拒絕”
大小姐更是正眼都沒給我,從車窗丟出我送秦硯的情侶項鏈,一腳油門揚長而去。
看著熟悉的車牌號,我撥通一個電話:“王媽,我爸太摳了吧,就不舍得給他的私生女買輛新車?”
王媽聽出是我,聲音都哆嗦了:“小姐,你總算來電話了,老爺的身體越來越不好,潘大夫都快住在家里了——
“打住打住”,我并不關心那個家的現狀,“我的車是不是阮若若在開?”
我爸跳著腳叫囂要把我的房間拆掉改棋牌室、把我的東西一件不留都當廢品扔掉的畫面還歷歷在目,怎么不僅沒扔掉,還轉手送給他的私生女了?
咋,奢靡一輩子,六十歲學會廢物利用了?
“不都是一時氣話嘛”,王媽痛心疾首,“那輛車你才開過兩次,跟新的一樣,若若小姐看見了纏著老爺要來的”
真是有其母必有妻女,就愛搶二手貨。
我有些無語:“我的房間呢,她不會也住進去了吧”
王媽支支吾吾:“她是住進去了,但你放心!老爺讓我把你的衣物都理好放別處了”
600平的大別墅那么多房間她不選,非住我那間?到底有多怕家里剩下一絲我的痕跡。
算了,房子、車子早就跟我無關,只是秦硯的事,越看越不像巧合了。
秦硯和榜一大姐的不對勁,我最近才后知后覺。
起先是秦硯主動要求榜一大姐由他來維護,我只要管理其他的粉絲就行。
每天準點來刷99個嘉年華的富婆,的確值得他親自出馬,但我免不了擔心秦硯的固粉技術。
畢竟這些年他的各個賬號都是我運營的、日常vlog是我剪的、定期的福利照片是我拍的、粉絲群里的溫馨文案是我寫的、開團播后每晚發給打賞過的觀眾的感謝站短也是我一條條編輯的,我怕他不知輕重把金主聊沒了。
秦硯還挺不高興:“我是沒精力做那些事,不是做不好”
忐忑了一段時間,見富婆依然風雨無阻地來直播間刷嘉年華,我便徹底放手。
看他倚在床頭噼里啪啦和榜一大姐聊天,我欣慰地拍拍他的頭:“孺子可教”。
以往他都會像欠摸的小狗一樣,主動把炸毛的頭頂往我掌心湊,那天卻躲了一下。
“別鬧”,秦硯幾不可查地蹙起眉心,視線一錯不錯地粘在手機上。
我的右眼皮,突地跳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