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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旁的路燈飛快地略過,車廂內忽明忽暗。
“你有心思倒騰照片和鑒定報告,就不能親口來跟我說?”,我爸一開口就是指責。
我也語氣生硬:“親口說你信啊?我媽說她給你的親子鑒定有貓膩,你怎么說的,那是你的好兄弟潘大夫做的報告、叫她不要把人想太壞?”
“現在呢,被自己信任多年的好兄弟和柔弱白月光聯手做局的感覺怎么樣?給潘大夫養了五年女兒、差點把家產都給他們一家三口開心嗎?”
我爸把皮質座椅拍得山響:“你這脾氣真像你媽!誰、誰沒有豬油蒙了心的時候!你媽也夠荒唐的,花大幾百萬養一個小白臉?!你跟她說,趕緊回來就當扯平了。否則,那小破公司等著倒閉吧!”
他的性格,說好聽的是堅韌,說難聽的是鉆牛角尖。
可我媽眼里不揉沙子,回來是不會輕易回來的。星曜剛步上正軌,財力人力依舊脆弱,絕對扛不住天娛的蓄意打壓,而且江肆是根好苗子,不能還沒抽芽就被我爸這種惡勢力埋沒。
解釋的話在我嘴里盤了又盤,算了,就用最簡單粗暴的。
“爸,那是我的小白臉”
我爸轉怒為喜:“真的?哎呀我就說你媽不會中意那種膚淺的類型!小破公司的財報我看了,流水、經營理念都不錯,你滿意的話就買下來”
切,以為這樣我就會忘了他說我離了他什么都不是?
我白他一眼:“先管好你自己吧,阮若,啊不,潘若若和她爹媽怎么樣了”
我爸騰地板起臉,嘴抿成一條線。
最后是司機陳叔打破沉默:“老爺已經把他們攆出阮家,正在讓律師搜集詐騙證據和開銷記錄,放心吧小姐,該坐牢的、該傾家蕩產的,都跑不了”
我放心。
我爸我還不了解嗎,對認定的人不會輕易起疑,但對辜負他的人,只會百倍奉還。
“搬回家住吧,你的房間已經恢復原樣了”,我爸淡淡道。
我本想拒絕,視線掃過他鬢邊生出的白發,“不”字終究沒有出口。
倒不是同情他,是怕他老糊涂了,再有阿貓阿狗打壞主意。
回自己的房子收拾東西那天,碰到了秦硯。
他胡子拉碴地坐在門口,腳邊倒著幾個酒瓶。
“小晴,我、我是讓你寒心了,但我是太想紅,并不是真的愛上了阮若若,我心里從來都只有你”,秦硯踉蹌著站起,急急向我辯解,“你別誤會,這些話不是因為我知道你是阮總的千金才說的,我是意識到你待我多好,你那么死心塌地愛過我,我們還能重新開始對不對”
我閉了閉眼,忍住無視他的沖動:“秦硯,我曾經欣賞你的不服輸,但從你瞞著我走阮若若的捷徑那天開始,你就背叛了我,也背叛了你自己。我數到三,你再不走,我就報警”
秦硯的目光漸漸冷下來,恢復從前的混不吝:“你不裝窮我會被逼去走那個賤人的捷徑?她現在像瘋狗一樣纏著我要我把之前收的皮帶手表衣服首飾還給她你知道么?哈哈哈,我自己的違約金還沒著落,拿什么還她?你這種大小姐少t站著說話不腰疼,有捷徑誰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