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寒之恨恨地說:“此番他的王妃突然有孕,陛下因此免了他全部責罰,真是便宜他了。”
杜寒之不知內情,其余幾人皆是一笑。
江映晚意味深長道:“放心,惡人自有天收。”
酒過三巡以后,幾人各自散去。
江映晚看著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轉頭對厲瑾玄說道:“不如我們走回去吧,醫術上說,適當的運動有助于生產。”
厲瑾玄點頭。
夕陽西下,兩人牽著雙手,并肩而行。
陸婉儀今日破天荒地多喝了兩杯酒,眼下有了幾分眼神縹緲的感覺。
杜福寶和秦懷素兩人將她扶上馬車,有些擔憂道:“要不我們送你回府,免得你被陸叔叔陸叔母責備。”
陸婉儀不顧形象地打了個酒嗝兒,想也不想拒絕道:“我孤家寡人一個,就不打擾你們兩對兒佳人雙宿雙飛了。”
侍女桐兒福福身:“請兩位小姐放心,奴婢會照顧好我家小姐的。”
目送陸婉儀馬車離去,杜福寶和南宮珩轉身去了露華閣。
秦懷素和杜寒之則漫無目的地在街邊閑逛,感受著人間煙火。
陸婉儀坐在馬車里,只覺得頭昏腦漲,惡心胸悶。
她立刻打開車窗透透氣,順帶著,散散身上的酒味兒。
遠遠的,便見瑞鶴樓門前圍了一大群人。
“桐兒,去看看前面發生了何事。”
桐兒應下,掀開簾子讓車夫將馬車停到一旁。
桐兒跳下馬車,擠進人群,見一面容清瘦的灰衣男子被人推搡在地上,手里還死死地抱著一把琴。
瑞鶴樓的宋掌柜對著他狠狠啐了一口:“沒錢還敢開住店,想在老子這兒占便宜,沒打聽打聽老子背后是誰!”
灰衣男子起身,撣去身上塵土,對著掌柜深深鞠了一躬:
“在下乃蘇州人士,此番進京,是為了參加秋闈考試,卻不幸在途中,被賊人偷去盤纏。
掌柜的若肯收留我些時日,待我金榜題名,必當重謝。”
宋掌柜不屑地譏笑出聲,絲毫不掩飾對男人的嫌棄:“看你這窮酸樣兒,還金榜題名,你怕不是在做夢!”
人群中哄笑聲不斷,灰衣男子隱忍地低下頭。
宋掌柜又對著男人嘲諷幾句,轉頭帶人回到殿內,圍觀的人群也陸續散去…
灰衣男子對著瑞鶴樓的門口不甘大喊:“實在不行,我住柴房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