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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他們試圖偽造姨媽身患抑郁癥,跳樓自殺的假象。
在我發(fā)現他們要做什么的那一刻,在警局接待我的是沈隊長。
那時的他尚還青澀,我也是。
我把我能拿出的所有證據都擺到桌子上。
可是不充足,不足以讓那兩個人入牢獄。
我幻想著,那也夠了,他們被審問的時間也足以我?guī)б虌岆x開這片地獄。
但我沒想到,在我前一腳剛到小區(qū)樓下,沈警官去調動警力的時候。
一切已經來不及了。
十幾層樓,女人一躍而下。
由鮮血造成的血花四濺。
地板,樹木,就連路過的鳥兒身上都是。
強烈的血腥味沖擊著我的鼻腔,為我的心靈罩上一層漆黑的外殼。
我無助的跪在地上。
眼神空洞,眼淚已經流不出來了。
沈隊長到時,只來得及用雙手檢查尸體,為死者伸冤。
而不是對生者伸出援助之手
姨媽的尸體被送往警局。
我以為沒了抑郁癥的藥,他們的罪名就會成立。
卻沒想到,他們總有后招。
姨父抹著眼淚,一臉悲痛。
他說,姨媽是在跟表哥打鬧時不幸墜樓。
于是表哥以過失致人死亡罪入獄。
姨父又以作為家屬的名義出示諒解書。
成功減刑,總刑期僅僅一年。
是啊,一條人命僅值一年的牢獄。
我有時頭腦清醒時,總會在夜里翻來覆去的回憶。
那會姨媽應該也有想過反抗。
我撞見過她偷偷的蹲在衛(wèi)生間數錢的模樣。
大概是在算她逃脫的幾率。
還有,她究竟還能熬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