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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安樂公主進去好好學乖一下!”
蕭景闌一句話,葉南橋就被丟進了浣衣局,那是犯了錯的宮人才會去的地方。
她一雙從小嬌嫩養大的手,硬生生在寒冬泡進冷水里,長了凍瘡好沒好又要去洗衣服,流出的鮮血硬生生染紅了衣服。
如果僅僅是肉體的折磨也就算了,偏偏她是公主,掉毛的鳳凰不如雞。
寒冬里,掌事姑姑突然掀翻她的洗衣盆,
“連個衣服都洗不干凈,虧你還是公主呢!”
饑腸轆轆時,滾燙的米粥被潑向她的腳背,“公主金枝玉葉,怎么看的上黍米粥,喂狗算了!”
沒有人告訴過她,怎么在底層生活。
她學不會也不想學。
葉南橋忍著胃里熱熾的痛,蹲在墻角,臉色蒼白。只要撐過最后的三天,她就能永遠離開了。
浣衣局宮門打開那天,蕭景闌一身束腰玄衣立在門口,身邊還帶著陸榆。
葉南橋像是看不見似的,一瘸一拐麻木地往宮門走去。
蕭景闌猝然皺眉,拉住了她,“葉南橋你還在和我鬧脾氣?這么多日也訓不好你的毛病嗎?”
手腕上的傷傳來鉆心的痛,葉南橋縮了一下,蕭景闌才注意她的傷口,呼吸一滯,“哪個不要命的,竟敢傷公主?”
公主?葉南橋扯著嘴角,強壓下心中的酸澀。
她一身破布爛衣,比那街上討飯的乞兒都不如,誰還看得出她是曾經的安樂公主。
陸榆立馬親熱挽上了葉南橋的手臂,“姐姐肯定是還在生你的氣,故意弄傷自己讓你心疼一下呢,是吧姐姐?”
“我們女人最懂女人了,將軍你一個大男人和我們計較什么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