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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鳳冠霞帔,綿延十里。
我坐在芙蕖殿中時,看著搖曳的喜燭下影影綽綽那張臉,
不由得恍惚起來。
蕭明衍饒有興致地戲謔道:
“怎么?朕可記得當日見朕的宋知非可牙尖嘴利得很。”
當日,我提出入宮為皇后的要求時,
坐在上首的蕭明衍遲遲不開口。
和太子婚約定下前,父親曾帶我入宮,
那時蕭明衍便遠遠見過一面。
良久,上方才傳來聽不出喜怒的聲音:
“那日朕是曾開了玩笑問你是否愿意入宮,但此刻你是準太子妃。”
“可朕不愿奪子妻,落人口舌,成為那唐明皇,史書非議。”
聽到蕭明衍的回復,我心中一喜,
他沒直接拒絕。
我深深吸了口氣,抬頭看向蕭明衍,絲毫不懼:
“帝王功過,在于社稷。世人之議,在安史之亂。”
“圣上即位以來,大雍國泰民安,應自比太宗。區區后宮,乃圣上家事。”
“況且,如今兵馬吃緊,宋氏商號遍布大雍,皆聽臣女號令,圣上娶臣女,是為社稷考量。”
我和蕭明衍四目相對,盡管汗流浹背,
可面上我卻沒有松動絲毫。
良久,蕭明衍便起身扶我:
“朕看上的人果然沒錯,等朕消息,皇后。”
我輕輕笑了,雖是恭維,卻倒也帶了幾分實誠:
“圣人天日之表,令臣妾心向往之。”
蕭明衍笑意更盛,他扯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