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陶淮安發高燒了。
夢里一直迷迷糊糊地喊著阿羨。
窗外的月光凄冷地掛在天上,滄桑的月色投在他的臉上,顯得他更加消瘦可憐。
他太瘦,身體因為長期缺乏營養,現在看起來就像是一具干癟的軀殼。
放在被子上的雙手瘦骨嶙峋,突出的骨頭上面包著一層干瘦的皮膚,每一個骨節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他一定吃了很多苦。
坐在他床邊的女人心里想著。
她小心地把那雙干癟的手放進被子里,替他掖好被角。
然后接著月色細細打量著男人的眉眼。
他的樣貌其實跟過去很不一樣了,因為過于消瘦,顴骨挺立著,但從他的骨骼依稀能看出來是個帥哥。
瑟琳娜歪著腦袋看他,很好奇。
“阿羨到底是什么人,怎么會把你傷成這樣呢?”
她雙手托著下巴,陷入了思考。
想著想著,她就開始發呆。
她總是喜歡發呆,大腦里好像藏了一個迷宮,每次她思考的時候,就會突然有迷路的感覺。
就好像是走到某一個路口,忽然就迷茫地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繼續。
想了很久,都沒想出什么,她只好無奈地嘆息一聲,然后起身離開。
走到門口的時候,她又莫名地停下腳步回頭去看床上的人。
她不清楚自己為什么會停下,但只是想下意識地多看那個可憐的男人一樣。
心沒來由地痛了一下,她趕忙捂著胸口回到自己房間。
“阿肆,我的心臟是不是又出問題了,怎么忽然痛?!?/p>
叫阿肆的男人放下手中的書,下床把人抱到床上,熟練地拿出聽診器檢查她的心臟。
“不應該啊,上個月剛剛做的檢查呢。”
她一邊呢喃,一邊伸手揪阿肆肩膀上的線頭。
阿肆總是會放縱她的所有行為。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收起聽診器,“沒什么事,應該今天太累了,睡一覺就好了。”
瑟琳娜笑著搶過他手里的聽診器,戴在自己耳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