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書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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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突然人立而起，厚實的熊掌在玻璃上拍出沉悶的響聲。

記憶如潮水涌來。

那年我十歲，在福利院后山發現奄奄一息的它。

母熊的尸體已經僵硬，幼崽蜷縮在雪地里，連嗚咽的力氣都沒有了。

"你那時候還沒暖水瓶大。"我笑著比劃，肋骨傷口卻疼得抽氣。

年年立刻趴下來，發出擔憂的嗚咽。

就像當年我發燒時，它用冰涼鼻尖碰我額頭的模樣。

彈幕里有人說它是"殺人猛獸"，可誰知道它第一次傷人，是為了保護被廚娘虐待的我。

那天夜里福利院的廚房莫名倒塌，廚娘從此瘸了條腿。

沒人相信是個七歲女孩和一頭小熊干的。

"夫人。"飼養員小跑過來，"這是年年的體檢報告。"他敬畏地看著玻璃那頭的巨獸，"它恢復得很好，就是最近總盯著鱷魚館方向。"

我翻開報告，在"特殊行為"那欄看到記錄：3月28日凌晨，年年撞開內舍門鎖（未成功），同期鱷魚館監控拍到持續低吼。

正是林佳樹把心心推下池子的日子。

"開內門。"我收起報告，"我想進去看看它。"

飼養員嚇得臉色發白："這太危險了！它上周才"

年年突然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熊掌重重拍在強化玻璃上。

裂紋蛛網般蔓延時，飼養員癱坐在地。

我卻笑出了眼淚，這是它小時候要抱抱的加強版。

"沒事的。"我按下警報器，"它只是嫌你太吵。"

內門開啟的瞬間，夾雜著干草氣息的風撲面而來。

年年像座毛絨小山般蹲在角落，突然變得局促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