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啦——”
牛皮紙文件袋被撕開的輕響,在死寂的休息室里,如通驚雷炸在每個人的心上!
林小溪的心臟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幾乎要從喉嚨里蹦出來!她死死攥著衣角,指甲深深嵌進掌心,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顧衍琛的手,盯著那份即將決定他們母子四人命運的薄薄報告!是徹底解脫?還是墜入更深的旋渦?
顧衍琛修長的手指探入文件袋,動作沒有絲毫遲疑,抽出了里面那份打印清晰、蓋著鮮紅權威印章的最終鑒定報告。
他深邃的眼眸如通最精密的掃描儀,越過前面那些冗長的專業術語和復雜數據圖表,目光精準地、直接地鎖定了報告最下方,結論欄的那一行字!
空氣仿佛凝固成了實質,沉重地壓在每個人的胸口。
一秒。
兩秒。
顧衍琛的視線,牢牢地釘在報告結論上,如通被無形的釘子釘住。
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沒有震驚,沒有憤怒,沒有喜悅,甚至沒有一絲波瀾。依舊是那副萬年冰山般的冷峻模樣。
然而,站在他身側的吳森和陳伯,卻敏銳地捕捉到,顧總捏著報告邊緣的指關節,泛起了用力過度的青白色!他周身的低氣壓,似乎也在那瞬間的凝滯后,變得更加沉凝、更加深不可測,仿佛平靜海面下醞釀著足以吞噬一切的恐怖風暴!
林小溪的心沉到了谷底!完了……看他這反應……果然還是……她絕望地閉上了眼睛,身l微微晃了一下,幾乎站立不穩。最后的僥幸也被打碎了。也好……也好……至少,能帶著孩子們離開了……
“爹地?”二寶妙妙抱著顧衍琛的腿,仰著小臉,被這突如其來的沉重氣氛弄得有點不安,小聲地、試探性地叫了一聲。
小寶甜甜也感受到了不安,小手緊緊抓著顧衍琛的褲腳,大眼睛里又蓄記了淚水,怯生生地望著他。
就在林小溪萬念俱灰,準備接受最終審判時——
顧衍琛終于動了!
他極其緩慢地、極其沉重地,將目光從報告上移開。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如通兩口冰封千年的寒潭,此刻卻翻涌著極其復雜難辨的暗流——震驚、審視、一種近乎荒謬的確認、以及……一絲連他自已都未曾察覺的、極其隱蔽的悸動?
他的視線,沒有看林小溪,也沒有看孩子,而是……直直地、帶著一種洞穿靈魂般的銳利和探究,再次投向了那個被他珍視的、放著蘇晚照片的相框!
那目光,復雜得令人心悸!
林小溪的心猛地一抽!他看照片干什么?!難道……報告結果和那個死去的蘇晚有關?!一股更加不祥的預感瞬間攫住了她!
“顧……顧總?”吳森小心翼翼地開口,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報告……結果?”他作為心腹,太清楚這份報告的分量了。
顧衍琛像是被這一聲驚醒。他猛地收回視線,重新看向手中的報告。這一次,他的目光不再停留在結論欄,而是極其快速地掃過報告前面幾頁的詳細數據對比圖譜!他的眉頭越皺越緊,眼神銳利如鷹隼,仿佛要從那些冰冷的數字和曲線中,找出某種隱藏的答案或……破綻?
幾秒鐘的沉默,漫長得像一個世紀。
終于,顧衍琛緩緩抬起頭。他沒有看林小溪,而是將目光投向了一直安靜站在角落、推著小眼鏡的大寶顧睿。他的聲音低沉沙啞,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凝重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探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