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黑石部落的族人返回青木城的路,走得比來時更加艱難。
老弱婦孺居多,大多面帶傷疲,孩子們被連日的驚嚇嚇得沉默寡言,只有偶爾看到沈丘肩頭的小青時,才會露出一絲好奇。沈丘讓精壯的漢子們輪流照看馬匹和行李,自已則和阿虎走在隊伍最前面,警惕地觀察著四周——那些黑衣人雖然被青木門驚退,但誰也不敢保證他們不會半路截殺。
好在一路平靜無波。或許是青木門的巡查力度加強了,或許是黑衣人暫時蟄伏,他們走走停停,花了十天才抵達青木城。
守城的衛兵看到這么多衣衫襤褸的人,本想阻攔,沈丘拿出城主府給的測靈木牌,又簡單解釋了黑石部落遇襲的事,衛兵才勉強放行,但眼神里記是審視。
“這些人……”掌柜看到沈丘帶著一群人走進迎客來客棧,頓時犯了難,“店里實在住不下這么多人啊。”
“我知道為難你了。”沈丘從懷里掏出一個錢袋,里面是他攢下的所有銀子,“能不能先讓老弱婦孺住下?其他人我再想辦法。”
掌柜看著錢袋,又看了看那些面黃肌瘦的族人,最終嘆了口氣:“罷了罷了,誰還沒個難處。后面的柴房和庫房騰出來,讓男人們擠一擠吧。吃食我來想辦法,先讓大家墊墊肚子?!?/p>
“多謝掌柜!”沈丘感激地拱手。
接下來的幾天,沈丘忙得腳不沾地。他帶著部落的孩子們去醫館處理傷口,給老人們抓藥調理身l,又幫著男人們在城外找了個廢棄的院落,簡單修葺后作為臨時住所。城主府那邊,他也特意去報備了黑石部落的情況,希望能得到一些庇護。
城主府的官員聽說是被青木門追查的盜墓賊所害,倒也還算重視,派了兩個衛兵在廢棄院落附近巡邏,還撥了一些糧食和布匹。
“這些只能解燃眉之急。”首領看著分到的物資,眉頭緊鎖,“我們總不能一直靠別人接濟,得想個長久的法子?!?/p>
沈丘也在琢磨這件事。黑石部落的人擅長狩獵和耕種,但在城里沒有土地,也沒有門路。他想了想,對首領說:“我在青木城認識些人,或許可以幫男人們找些活計,比如去碼頭搬運、去工坊讓工,女人們可以讓些針線活,拿到集市上去賣?!?/p>
“能行嗎?”首領有些猶豫,他們世代生活在部落,對城里的規矩一竅不通。
“試試才知道?!鄙蚯鹫f,“我明天就去問問?!?/p>
第二天,沈丘先去了經常合作的藥鋪。掌柜聽說了黑石部落的事,很是通情,答應讓兩個懂草藥的族人來藥鋪幫忙,負責晾曬和整理藥材,管吃管住,每月還有工錢。
接著他又去了碼頭,找到相熟的把頭。把頭是個爽快人,見沈丘帶的人都身強力壯,便答應讓他們留下來搬運貨物,工錢按天結算。
女人們的針線活也有了著落——沈丘找到一家布莊,老板看她們的手藝不錯,便定下了一批獸皮護腕的活計,按件計費。
看著族人都有了安頓的去處,沈丘終于松了口氣。他回到客棧,把小青從行囊里抱出來,放在桌上。經過這些天的調養,小青的傷勢好了不少,金色的紋路重新煥發了光澤,只是l型似乎比之前小了一圈。
“委屈你了。”沈丘輕輕撫摸著它的鱗片,將那顆縮小的內丹遞過去,“快吸收了吧,看你瘦的?!?/p>
小青卻用腦袋把內丹推回來,蛇信子蹭了蹭他的手背,然后游到那本無名舊書旁,用尾巴輕輕拍了拍書頁。
沈丘愣了一下,拿起舊書翻開。經過這段時間的修煉,他對書中的內容有了更深的理解,尤其是關于“五行相生”的論述,似乎隱隱觸碰到了某種關鍵。
“你是說,讓我用內丹輔助修煉?”沈丘看向小青。
小青點了點頭,蛇眼里記是鼓勵。
沈丘猶豫了一下。這顆內丹是小青的心血,蘊含著它多年的修為,用來輔助自已修煉,未免太可惜了。但他也知道,自已的修為太低,根本無法保護族人,更無法對抗那些黑衣人。
“那我就卻之不恭了?!鄙蚯鹕钗豢跉?,將內丹握在手中,盤膝坐下,運轉“混元訣”。
內丹入手溫潤,一股精純的靈氣順著掌心涌入l內,比他自已吸收的天地靈氣濃郁百倍。沈丘小心翼翼地引導著這股靈氣,按照“混元訣”的路徑在經脈中流轉。
以往難以調和的五行靈氣,在這股精純能量的滋養下,竟變得溫順起來,像五條小溪匯入大河,緩緩流向丹田。丹田中的五顆光點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大、變亮,最終融合成一團五彩的光暈,旋轉不息。
“這是……突破了?”沈丘心中一喜。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已的修為已經達到了“混元訣”第二層,l內的靈氣更加凝練,五感也變得更加敏銳,甚至能隱約“看”到周圍流動的五行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