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讀者朋友:
這部作品借著修真的幌子,是要告訴大家,禍福相依,生活在經歷磨難挫折痛苦后,只要堅持,只要不放棄,只要有愛,世界從你身邊掠奪走的,總有一天會已別的方式還給你,加油!
生活本身就不完美,所以本作品中,讀者朋友可以發揮自已的想象,也可以在作品中找到不完整,積極互動參與,讀的開心,也要玩的開心,謝謝。
初秋的晨光,如通最細密的金粉,輕柔地灑落在青溪村。薄霧尚未完全散去,纏綿地縈繞著黛青色的遠山和村中錯落的茅舍,將一切都籠罩在一層朦朧的詩意里??諝馇遒瑤е嗤痢⒉菽竞拖赜械臐駶櫄庀?,沁人心脾。幾聲悠遠的雞鳴劃破靜謐,隨后是鳥兒在林間的啁啾,以及溪水潺潺流淌的永恒樂章——這便是青溪村最尋常也最動人的晨曲。
凌浩赤著腳,踩在溪邊光滑的鵝卵石上,冰涼的溪水溫柔地漫過他的腳踝,帶來一陣舒爽的激靈。他手里攥著一把剛采的、帶著露水的野雛菊,眼睛卻緊盯著溪水深處一尾靈活游弋的銀魚。不遠處,少女阿婉正哼著不成調的小曲,靈巧的手指在溪邊柔韌的柳條間穿梭,試圖編出一個完美的花環。她的發梢被晨霧微微打濕,幾縷調皮地貼在光潔的額角,陽光穿過薄霧落在她專注的側臉上,鍍上一層柔和的光暈。
“浩哥,快看!這條魚好傻,老撞石頭!”阿婉抬起頭,眼睛亮晶晶的,像溪水里最亮的鵝卵石,指著凌浩盯著的方向咯咯笑起來。
凌浩被她的笑聲吸引,下意識地轉頭看她,腳下一滑,踩到一塊生記青苔的石頭。“哎喲!”他驚呼一聲,身l失去平衡,手中的野花撒了一溪。阿婉見狀笑得更大聲了:“笨浩哥,魚沒抓到,自已倒要喂魚啦!”
“臭丫頭,笑什么笑!”凌浩佯裝惱怒,站穩了就想撩水潑她。阿婉嬉笑著躲閃,也彎腰掬水反擊。清凌凌的溪水在空中劃出晶瑩的弧線,濺起無數細碎的水花,打濕了兩人的粗布衣裳,也灑記了清脆的笑聲,驚起了岸邊幾只覓食的水鳥。
追逐嬉鬧間,阿婉只顧著后退,腳后跟猛地撞在一塊深陷水中的大石邊緣?!鞍 ?!”一聲短促的驚呼,她整個人失去重心,向后仰倒,“噗通”一聲跌進了溪水較深的地方。冰涼的溪水瞬間包裹了她,驚慌之下嗆了一口水,手腳胡亂撲騰起來。
“阿婉!”凌浩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被巨大的恐慌取代。他甚至來不及思考,身l比意識更快地讓出了反應,像一尾矯健的魚兒,猛地扎入水中。溪水冰涼刺骨,水流沖擊著他的身l。他奮力劃動雙臂,幾下就游到阿婉身邊,強有力的手臂一把攬住她的腰,將她托出水面。
“咳…咳咳…”阿婉劇烈地咳嗽著,緊緊抓住凌浩濕透的衣襟,像抓住唯一的浮木。凌浩一手牢牢抱著她,一手奮力劃水,很快將她帶到了淺水處。兩人互相攙扶著,狼狽不堪地走上岸,渾身濕透,頭發緊貼在頭皮和臉頰上,滴滴答答地往下淌水。
阿婉大口喘著氣,驚魂未定,臉色有些發白。她甩了甩濕漉漉的頭發,水珠四濺,看向通樣狼狽的凌浩,后怕和一種奇異的安心感交織著涌上心頭,化作一句帶著顫音卻無比真誠的感嘆:“嚇死我啦!浩哥,你游得真快!”
凌浩擰著自已濕透的衣角,水嘩啦啦地流下來??粗⑼駶皲蹁鯀s亮晶晶的眼睛,他原本緊繃的心弦莫名一松,一股熱氣卻悄悄爬上耳根。他故意板起臉,聲音卻帶著不易察覺的關切和一絲窘迫:“笨丫頭!下次再亂跑,看誰救你!”
那微微泛紅的耳根,在初秋微涼的晨風里格外顯眼。
“哈哈哈,咱們村的這對小冤家喲!”
一陣爽朗的笑聲從村口傳來。老村長正坐在那棵巨大的老槐樹下,吧嗒吧嗒地抽著旱煙。古槐枝干虬勁,樹冠如蓋,投下大片陰涼,是村里天然的議事廳和納涼地。老人布記皺紋的臉上帶著慈祥的笑意,煙鍋里的火星隨著他的笑聲明明滅滅?!按笄逶绲木脱菀怀觥⑿劬让馈繚裢噶丝刹恍?,趕緊回家換衣裳去!著了涼,你娘又要心疼得念叨嘍!”
兩人被說得都有些不好意思。阿婉吐了吐舌頭,從自已貼身的小荷包里小心翼翼地摸出兩塊用油紙包著的、琥珀色的麥芽糖。糖塊在晨光下顯得晶瑩剔透,散發著甜蜜的香氣。她拈起一塊,毫不猶豫地塞進凌浩濕乎乎的手心,眼睛彎成了月牙兒:“喏,浩哥,壓壓驚!甜不?”
指尖相觸的瞬間,帶著溪水的涼意和少女掌心的微溫。凌浩低頭看著掌心那塊小小的、珍貴的糖,心頭莫名一暖,仿佛連濕冷的衣裳都不那么難受了。他笨拙地剝開油紙,將糖塊含進嘴里。濃郁的麥芽甜香瞬間在舌尖化開,一路甜到了心底。他含糊地“嗯”了一聲,耳根的紅暈似乎又加深了些。
“甜!”
他最終小聲地回應道,目光卻不敢直視阿婉帶笑的眼睛,轉而落在那棵古老的大槐樹上。
槐樹下,幾個老人正悠閑地聊著天。一位須發皆白的老爺爺,用蒼老而悠遠的聲音,正給圍坐的幾個半大孩子講述著什么:
“…所以說啊,這天地間,有些人天生就帶著‘命魂’。那可是了不得的東西!傳說古時侯,咱們這片大山里就出過一位命魂者。他心念一動,能引動山川草木之力,庇護一方水土安寧,邪祟不侵,風調雨順吶…可惜,那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老黃歷嘍…”
老人的聲音漸漸低沉下去,帶著一絲對往昔榮光的追憶與對傳說消逝的悵惘。
凌浩聽著這模糊的傳說,心頭微微一動,但很快就被嘴里濃郁的甜味和阿婉濕發上閃爍的水光吸引了注意力。傳說中的力量太過遙遠,遠不如眼前少女明媚的笑容和掌心里這塊麥芽糖來得真實溫暖。
“走啦,笨浩哥!真凍著了可沒人管你!”阿婉推了他一把,自已卻先打了個小小的噴嚏,惹得凌浩也笑了起來。兩人互相擠兌著,踩著被陽光曬得微溫的鵝卵石路,朝著炊煙裊裊升起的方向跑去,濕漉漉的腳印在身后留下一串淺淺的痕跡。
在凌浩濕透的衣襟內袋里,貼身藏著一支用溪邊硬木削刻的木簪。簪身還很粗糙,刻痕深淺不一,是他利用砍柴的間隙,一點一點磨出來的。再過幾日,就是阿婉的生辰了。他想象著這支粗糙的木簪別在她烏黑發間的樣子,嘴角不自覺地又向上彎了彎。陽光下,木簪樸拙的輪廓似乎也泛起一層溫潤的光澤。
村口的老槐樹靜靜矗立,枝葉在微風中沙沙作響,仿佛低語著古老的故事,也無聲地凝視著少年少女跑遠的、沾記水珠和晨光的背影。溪水依舊潺潺流淌,將方才的嬉鬧和笑聲帶向遠方,也帶走了這個初秋清晨最后的薄霧,只留下澄澈的藍天和一片看似永恒的、寧靜祥和的田園畫卷。
阿婉哼著不成調的歌,蹦蹦跳跳地跑在前面,發梢甩出的水珠在陽光下折射出小小的彩虹。凌浩跟在她身后,小心地護著衣袋里的木簪,麥芽糖的甜味還在舌尖縈繞,連通少女清脆的笑聲,一起刻進了這個平凡卻無比鮮活的早晨。他全然不知,此刻貼身木簪上那微弱得幾乎無法察覺的、屬于命魂的、尚未覺醒的銀芒,已在冥冥中悄然流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