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案子并沒有公開,這是江平的決定。
他無法想象等哪天江問漁好起來了,一卻直都被這個案子糾纏著,人的嘴是很難堵住的。
你永遠不知道人的口中說出什么樣的話來。
好話是人說的,壞話也是人說的。
人是復雜的存在。
江平抓著孟非的手,“命保住了?我只是讓她把命保住么?你讓她以后怎么過?以后呢!”
孟非咬緊了腮幫子。
他知道事情已經發生了,他的哀嚎并不能回到那一天,回到將那天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你留下來。
孟非沉默。
江平進去的時候,他看著江問漁。
她躺在床上,閉著雙眼
江平卻再也忍不住蹲下身嘔吐了起來,他錘擊著地面。
他自己都沒有辦法面對這樣子的女兒。
他要自己的女兒又怎么樣去面對她自己呢?
“為什么?為什么?我做錯了什么?為什么老天要這么折磨我!”
床上本來昏迷的江問漁猛地張開雙眼,她像是從阿鼻地獄爬出來的惡鬼。
江問漁的喉間沙啞,掙扎了起來。
“小漁,小漁,你不要亂動,你不要亂動!”
江平按住江問漁。
江問漁的聲音異常可怖,她說:“殺了我,爸殺了我吧,我好痛,我好痛你殺了我吧。”
無論是精神上還是肉體上的痛苦已經超越了她能承受的范圍了。
真的好痛被拽掉的頭發,敲落的牙齒。
砸向自己的磚塊。
她覺得自己稱不上是一個人,她是尸塊,是腐肉,她渾身惡臭。
少女的哀嚎聲和父親的痛苦混雜在一起。
而在楚水,同樣有人痛苦著。
有一位少年他噗通一聲跪在了自己父親的墳墓面前。
沒有人指責他,辱罵他。
但是每個人現在應該都恨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