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嬸你別走,待會帶一條狍子腿回去打打牙祭。”
陳息感激張嬸為自己說話,想要給張嬸割一條狍子腿肉。
“是啊張嬸,平時你都沒少接濟我,還請不要嫌棄。”
村民雖然都走了,樊妍還是不敢離開干草堆,下身光著呢,怎么好意思嘛。
張嬸看著狍子肉眼饞,但想到村長離開時的話,還是于心不忍。
那是足足四份人頭稅呀,怎么可能交得起。
雖說陳息僥幸打到一只狍子,但距離交稅錢還差的老遠。
只有一月時限,村長明天還要送來兩個婆娘,一下子又多了兩張嘴吃飯。
張嬸替陳息想想都頭疼。
“現在小息傻病好了,你們倆好好過日子比什么都強。”
“狍子肉張嬸就不要了,等以后你們發達了,再給張嬸吧!”
張嬸話是那么說,但在這個兵荒馬亂的世界,怎么可能發達呀。
不被抓去充軍,已是最好結果。
大病剛好的叔叔,善良的嫂嫂,一對苦命的人吶。
張嬸說著陳息和樊妍,又何嘗不是對自己說呢。
朝廷戰亂加上天災糧食減收,百姓想吃一頓飽飯都難,更有高額賦稅壓在身上。
一天能喝上兩頓稀粥的家庭,都是上等家庭。
不少流民、兵患、上山為匪,掠奪百姓本就不多的糧食。
唉。
將張嬸送出院門,陳息回屋關好了房門。
連忙把褲子脫下來,借著灶臺烘烤暖了才給樊妍遞去。
“嫂嫂你穿,我扒下來狍子皮遮身。”
樊妍接過,感受手中烘烤暖暖的褲子,并未急著穿上,而是看向陳息神情復雜難明。
“還叫嫂嫂?”
陳息正在熟練的扒狍子皮,聽見樊妍語氣中帶著幽怨,愣了一瞬隨即反應過來。
是啊,確實不應該再叫嫂嫂了。
剛才為了避免禍端,才對眾村民撒謊說,哥哥把嫂嫂續嫁自己。
禍端是避免了,但接下來怎么辦呢?
大御的女人最重名節,樊妍更是如此。